唐起等了半个多小时,给张哲也下了几个智力游戏,并教会他规则,又等了半个小时,等得抓心挠肝。
唐起干脆拨个电话过去,没响几声,秦禾接了:“喂?”
“你忙什么呢?”周围很嘈杂,像在什么大排档,有人粗声粗气地喊老板,加盘儿毛豆。
秦禾捏着手机回:“撸串儿。”
旁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异常响亮:“喻言,启瓶器递我一下,欸,让老板再烤两串大腰子。”
还有人喊:“我去,酒洒我身上了,端不稳还是怎地?!”
唐起拧起眉头:“你跟谁?”
“几个同事……”秦禾话到一半,有人端着花生上桌,大着嗓门儿打岔:“秦禾,你最近上哪儿去了?怎么今天才回来?”
秦禾啧了一声,对那人道:“我接个电话。”
唐起一怔,瞬间反应过来:“你今天才回去?”
秦禾扒了下头发,快速组织语言,然而酒精上了头,脑子有点短路:“不是……”
“你去哪儿了?”
“搁家呢。”
“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殡仪馆太忙,这几天日夜颠倒着加班,”唐起有点火大,“你又在骗我!”
“我这么说的吗?”秦禾显然底气不足。
微信的聊天记录铁证如山,她根本无从抵赖,唐起忍了又忍:“秦禾,你嘴里还有没有句实话?!”
秦禾也懒得再编,反倒理直气壮起来:“我今天回来怎么了?”
“我问你去哪儿了?”
她觉得唐起有时候真挺难缠的:“我歇几天不行?”
“歇几天你至于跟我撒谎?”
秦禾被他质问烦了,脱口就道:“不是,我爱去哪儿去哪儿,没有义务跟你汇报吧?”
唐起被噎了一下,才猛地意识过来自己没立场管,但他忍不住:“你是不是一个人去H市了?”
秦禾静默两秒,叹了口气,不太想跟他扯:“我现在跟同事吃饭,你别跟我闹。”
他在闹吗?唐起愣住了。
愣过之后,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爬上心头,唐起实在拿她没办法:“秦禾,你讲点道理。”
秦禾搞不明白他,有什么道理可讲呢?她又哪里不讲道理了?
真是三年一代沟,六年两代沟。
之前还觉得唐起挺懂事儿,结果这么不依不饶:“挂了哈。”
“秦……”不容他说,通话已经掐断,唐起握着手机,在主卧的阳台外站了许久,他很想再拨过去,但极力克制住了。
他问她是不是去了H市,秦禾没承认,但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