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黑气如何翻腾,都被密不透风地牢牢禁锢在内。
符文上渡的金光由淡转深,由浅转盛,最后几乎灼眼了。
在一阵刺目的金光之后,山间的黑气尽数涤荡。
唐起被晃得睁不开眼,待那阵光芒消逝,唐起终于看清楚秦禾,她就跪在十步之遥,四面八方的符文如同撒出去的网,一点点朝秦禾缩回去,好似会自动行走的字符,尽数返入她左腕上的那圈梵文刺青,最终归位。
“愣着干什么,”秦禾转过脸,说话有些上不来气,“扶我一把。”
唐起紧忙上去,秦禾却连借力起身都没劲儿。
“你受伤了吗?”
“那倒没有,”秦禾有气无力道,“就是累。”
唐起俯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秦禾整个人软绵绵地,没骨头似的往他肩上靠:“找周毅,还有你那个……”
唐起说:“司博,你是不是都不记人名字的?”
“怎么不记。”
“我的名字呢?”
秦禾笑了一下,笑得虚弱极了:“我只是记性不好。”
不是记性不好,而是从没上心。
无所谓,唐起不计较这个。
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在山脚下找到司博和周毅,一个撞到腰,一个摔瘸腿,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秦禾则自称崴了脚,她扯谎张口就来,都成家常便饭了。
而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周毅和司博免不了刨根问底,秦禾答得非常敷衍:“撞邪了呗。”
至于撞的什么邪?邪去哪里了?怎么最后放过了他们诸如此类的问题,秦禾都回:“谁知道呢?”
邪祟嘛,来去无影,哪有那么多常理。
导致周毅和司博怀疑刚才的邪祟都是被安置在楼房里的那些逝者的亡灵,甚至连那个老太太都不是活人,一直阴魂不散地在人间徘徊。
最后他俩都不敢踏进这栋楼,最挣扎的莫过于周毅了,从大学实习就在殡仪馆,工作十几年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
刚才遇上的,也只是一团逆天的黑气,跟那捞什子鬼魂可不像。
但人死后,就真的是个人模人样的魂魄吗?
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道。
他其实更倾向于是某种可怕的有毒气体,用科学的角度去看待,比如高强度的核辐射,会直接破坏人体,腐烂致死。
秦禾被唐起安置在一根椅凳上,点头附和:“嗯,有道理。”
得到赞同,周毅这头刚安下些心,司博那头又问了:“那那几块灵位是怎么回事?”
一提灵位,就不得不进去处理,除了唐起那块被司博在一场惊心动魄的逃命中弄丢了,其余的,等他们再次回去的时候,竟然全部变成了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