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元景烁打发去九州打仗,玄天宗不再是三山,复兴山门的唯一希望就是驭极九州,肯定全心全意平叛,林然对元景烁很信得过的,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个比他更适合当人皇的人了,这一遍血洗,日后再有他与玄天宗压着俗世,州府割据的后患将大为改善。
楚如瑶和侯曼娥则被她打包扔去清洗修界宗门顺便立威,遛了一圈,人杀得差不多了,威也立得差不多了,她们就自觉带着人浩浩荡荡杀进西疆了。
林然没有跟去,楚如瑶是剑阁掌门,侯曼娥是法宗掌门,日后的三山减作两山,这整个正道都该是她们俩说了算,战争与死亡是培养无上威望最好的机遇,她把西征的所有事宜全权交给她俩,自己巧妙地隐没,将来世人就不会记得是剑阁哪一位剑主发起的西征,史纪记下的只会是万仞剑阁与北辰法宗双壁珠联镇压不臣的威名与功绩。
林然本来是不想来西疆的,既然已经决定把西疆当做磨刀石,那在这里流多少血死多少人都已经不重要,但魔楼比想象得更狡猾,征西大军轰轰烈烈进了西疆,绞肉机似的大战打了几十场,但楚如瑶给她来信,说已经剿灭了大日盟与西宛府,但怎么也摸不到罗月的影子。
林然又收到了万净禅刹的信函,禅刹老掌门已经坐化,年轻的新任掌门恭敬禀告大净化术修习的进度,问她什么时候准备兴建轮回。
林然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她不打算再等了,罗月是一只太狡猾的恶枭,楚如瑶与侯曼娥还年轻,再给她们一段时间她们也许可以杀掉他,但太慢了,她不想等了。
她把奚辛哄着留在剑阁,孤身进了西疆,正碰上枕春洲魔楼的飞鸟使在大街上抓人。
魔尊罗月化神后,穷奢极欲大兴土木,在西疆建了一座座如华顶天宫似的魔楼行宫,又到处抓捕年轻貌美的处子放血建血池,供他沐浴享乐,如酒池肉林荒淫日日不休。
林然觉得自己腰间的风竹剑应该是很有威慑的,但不知道是飞鸟使瞎得太厉害,还是她长得太不吓人,总之,她被当街抓走了。
林然:“……”啊,那、那也行。
她本来还在想怎么费劲找到罗月呢,结果瞌睡了正有人送来枕头。
接下来就没啥说的了,她平平淡淡和一群被抓的女修一起进了枕春楼,平平淡淡被押送到血池旁,在管事割开她们脖颈准备放血的时候,她也平平淡淡挑飞了管事的头颅,切碎了无数攻进来的行宫护卫。
当太多尸体垒满了华美的浴殿,以至于再没有一个人敢站着进来的时候,她总算可以在唯一干净点的软塌坐下,盘腿要一碗热腾腾的八宝粥奶茶,一边吃一边等待她在这里的消息传到铺天盖地。
希望罗月来得快一点,林然想。
当然,楚如瑶和侯曼娥也该来得快一点,毕竟她得省着点力气,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好,这个大BOSS的人头,还是记在她俩头上最好。
——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发展,不过在罗月之前,林然先见到了另一个故人。
似人似妖的魔修重重围住大殿四周,像阴魂不散的乌云笼罩,透过半碎的窗户,能看见一道瘦削挺拔的人影站在殿外的阶上,枕春楼的管事领着一群人跪地惊恐哀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