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伍经义?伍经义的确有害她父亲的理由,不管是为了给恩师连尚书出气,还是为了给自己除政敌,都有理由这样做。可问题是他要害她父亲,做的已然够多,他才来了宿州几日,便将民愤引至高点,又有意控米不放,使灾情后续死伤更加严重,这一切都是为了放大她父亲的罪责,将他置于死地。
可是若伍经义一早就决定用买通商贾做伪证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又何必开始做那些铺垫?再者伍经义接手此案纯属偶然,来宿州之前他与此次水利兴修相关方并无接触,更不可能以这么快的时间找到供条石的商贾并买通。
温梓童却莫名觉得,伍经义的举动更像是发现也有人要害平阳侯,目标不谋而合,于是顺水推舟。
若他是顺水推舟,那么唯一剩下的嫌疑人便是瑞王。瑞王虽与她父亲平日交好,可宿州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瑞王急于甩脱罪名,势必要拖出一个顶缸的替罪羔羊。
瑞王选了只挂着个虚衔的她父亲,又或者原本肯让她父亲挂这个虚衔,防备的便是出意外。
她虽心里觉得是瑞王,可一时也也拿不出确凿证据,于是有心诈那商贾,对他放软了语气道:“恩公,其实我刚刚才从京城来。”
一听“京城”二字,商贾身子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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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V]
他虽听出此女并非宿州人,却不知她是打京城来的。不过他还是不说话,装作不在意的又抿一口酒。
温梓童则继续道:“恩公,不知您可知道瑞王?”
这回温梓童触动了商贾,他转过身来有些心虚的看着她,“瑞……瑞王?”
温梓童放低了声量,视线扫了圈外面后,故作小心的说道:“是啊,其实我是瑞王派来的亲使。”
“什么?!”商贾猛地坐直了身子,将信将疑,“你可有凭证?”
温梓童面色舒展,当她听到这句时,已然断定了此人是被瑞王买通。于是她决定赌上一赌!
她右手在颈间摸了摸,扯着一根赤红的细绳,牵出一枚墨玉的扳指。她将这枚当作颈饰佩戴的扳指取下,递过铁棂子,“恩公你看,这是瑞王的信物,您应见过吧?”
温梓童目光笃定,仿佛连她自己都信了这枚墨玉扳指是瑞王之物,而非是李玄愆夜入平阳侯府时落在她窗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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