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这个心思,姚婉娘再分别看一眼四皇子和自己女儿,忍不住晃晃头暗叹:一个瓌姿艳逸,一个皎如玉树,这当真是一对儿天定的璧人!
其实就在定北王妃暗中观察李玄愆的时候,李玄愆也已有察觉。只是他面上不显,继续和定北王认真投入的聊着并幽两州的局势,浑不在意定北王妃的目光。
透过那目光他便明白王妃已看出他对她女儿的心意,王妃此时是以长辈看未来贤婿的心思看他的。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如意,果不其然,李玄愆余光隐隐瞥见定北王妃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跟儿去了!
这顿饭用完,定北王妃又殷勤的张罗着下人奉茶,嘴上虽只是待客之言,心里想的却是将四皇子多留一会儿。因为只要自家王爷能缠着四皇子多品会茗,聊会国政,她便能再与多年不见的女儿说几句体己话。
只是李玄愆见王妃忙和,便劝阻道:“王妃不必忙了,稍候我还得去见父皇有要事商议,茶就不必了。”
王妃一愣,眼中瞬时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也明白不能再劝,便点点头:“圣上召见,自不敢让四皇子耽搁。”
随后又转头看看女儿,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了起来,一脸的不舍。
温梓童也不舍,不过为防娘亲伤怀哭泣,她强扯着唇边咧出来甜美的微笑,主动挽起娘亲的胳膊劝哄道:“娘亲不必担忧,再寻了机会童儿还是会来看您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还会来”便立马忍不住掉泪,匆匆别过头去拿帕子擦拭。脑中却想起三年前女儿走时,当时为了哄女儿安心上路,她也是说的这话,说过不多久祖母还会送她来的。然而这一等便是三年。
见母亲掉泪,温梓童心头也涌上一股酸意,随即这感觉染至眼眶,眼看着也要哭出来的样子。
便在此时,李玄愆突然说了一句:“我是需得立即折返山庄,不过温姑娘倒是可以留下来小住两日。”
这话一出,定北王与王妃加上温梓童,三人俱是一怔!之后温梓童不敢置信的小声又问:“殿下此话当真?”
李玄愆与她四目相对,勾唇浅笑,反问她:“我此前可有骗过你?”
“自是没有……臣女只是太过激动。”温梓童被他诚挚目光逼视的低下头去,强忍着那股热流烧灼至脸颊,生怕母亲又看出什么。
李玄愆又转身对着定北王微微欠身,拿出晚辈姿态来问道:“不知温姑娘住在王府里,可会叨扰王爷?”
定北王哪敢托大,立马也陪着颔了颔首:“哪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殿下苦心安排,本王在此代拙荆一并谢过。”
王妃也随着王爷对四皇子颔了颔首,跟上一句:“多谢四皇子体谅,能为童儿在那边周全。”
“好说。”李玄愆笑笑,最后目光落在温梓童身上,突然就止了笑意,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虽则他也明知这仅是短暂的分离,至多两日他就会来接温梓童回去。可自打这次来宣城后他们每晚都会碰一次头,已令他习惯了这种固定的照面。如今想到两日不能见她,不免有些难适应。
正如古语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