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帮我回了吧!”孟佪坚决地说。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声气:“儿大不由娘喽!”
说着只得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由着旁边的林氏扶着走了出去。
人一走,孟佪站了起来,风吹干了画上的颜料墨迹,指尖流连于她裙摆上的那株梅花,不应该放任自己,不是都已经把披风藏起来了么,或许应该早日去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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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穿一身烟紫色的流纱裙,手臂挽着浅灰色披帛,懒懒倚靠在贵妃榻上,一头乌丝垂下落至地毯上。
珠儿莲花碎步走了进来,姜姝自贵妃榻上坐了起来,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么。”
珠儿笑着道:“珠儿自是打听到了的,只不过珠儿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打听她,要打听也应该打听孟公子才对。”
姜姝摸了摸发髻上的那枚赤金镂空花纹簪子,道:“我自是有我的用意,你且说来听听,这位青氏的来历。”
珠儿道:“这位青氏的父亲是位教书先生,母亲是位农妇,还有个弟弟,因她父亲生了场大病,书没教了,这连锅都揭不开了,所以由汴京城里一位媒婆做媒,嫁到了这孟家来,按照丫头的描述,老太太是给那位残疾二公子找了个伴,多养了口人罢了,在孟家实在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珠儿就不明白小姐打听她的事做甚。”
姜姝手指在烟紫色的纱裙上绕着圈圈,轻声道:“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
珠儿歪着头听的云里雾里,此时,老太太边说着话边从外边徐徐走了进来:“姝儿,昨夜寒风侵肌,你回来没受凉吧,我想着昨夜里时辰太晚,今早就免了请安,让大家伙多休息休息也好。”
姜姝听到声音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裙装衣带,走过去将老太太迎进了门:“劳孟伯母挂念,又这么为我们这些小辈着想,姝儿昨晚上穿着斗篷,一点儿寒风都没吹着,倒是伯母你,大晚上别受了凉才好。”
两人说着坐了下来,珠儿一人给斟了杯茶,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不远处。
老太太看着丰神绰约的姜姝,左看右看之下都分外满意,心里头想着,这一看就是有福之相,丰润的女子也好生养,可惜自己这儿子就是这样的倔,又不敢逼的太过,怕他跑到那天高地远的扬州去,她清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道:“姝儿出来也有一个月了吧!”
姜姝嫣然笑道:“嗯,加上路程一月有余了,也不知父亲母亲在家可还安好。”
老太太浅叹一声:“姝儿真是好孩子,所以都说这女儿好啊!你看我家那臭小子,一去到扬州就不归家,他还哪管什么父亲母亲,全凭他自己的性子来野,我是没得法子呀!儿子大了不由娘。”
“孟公子可能年龄还小,但礼性是极好的,再大点就知道心疼父母了。”姜姝道。
老太太讪讪的,道:“姝儿真是个贴心贴己的好姑娘。”停顿片刻又道:“若要是挂念父母了,可回去看看父母,伯母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来,伯母都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