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不以为然:“我这面容,凡间见过的人寥寥可数,无人可识破。”
荼靡道:“那可未必。这是我们的规矩,乃是为避免那万一的风险而设,你既然入伙了,便要全然遵守。”
说罢,她看着白凛,有些不怀好意:“莫非神君被天庭封禁法力到了这般地步,连一点变化之术都使不出来了?”
白凛目光一寒,仍是不屑,却没有坚持,道:“我要变成如何模样?”
“这自是随你。”荼靡道,“不过我们为了便宜行事,都会给自己安个身份。比如,沈戢常扮作老道,我便是他的药童。你若跟着我们一道行走,自然也要该让人见了不觉违和才是。”
白凛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强自按捺住了性子。
“我听说,你们凡间的道士都有门派?”他想了想,道,“沈戢自称哪一派?”
荼靡道:“他编了个山门,自称青阳派。他是一名云游弟子,专到各处降妖除魔,弘扬道法的。”
白凛道:“如此,我便是那青阳派掌门,带你二人下山来降妖除魔,弘扬道法。”
荼靡:“……”
“那不行。”她反对道,“平白无故的,莫非我还要叫你师父?”
白凛理直气壮:“我乃上神,你不叫我师父,莫非我来叫你师父?”
“我只有一个师父,断不会再认第二个。”荼靡一口咬死。
“那你让我变作什么人?”
“别家门派的人云游,但凡有些脸面的,除了药童还有个脚夫。”荼靡道,“你扮脚夫好了。”
白凛道:“为何不是你扮脚夫,我扮药童?”
“先到先得,我已是药童,你便只能是脚夫。”
白凛冷笑:“你休想。”
见二人争执不下,一旁的阿娆有些怯怯,只得去叫来沈戢。
看着那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两人,沈戢仰天翻了一个白眼。
“我看,掌门和脚夫都不妥。”他说,“掌门名头太大,容易惹眼;脚夫不便行事,若打起来,不好出手。我看,神君也变作道士,如别家一般,我专司风水算命,神君专司斩妖除魔,荼靡这药童则专司治病救人,岂非正好?”
荼靡和白凛听了,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皆不再反对。
“可就算如此,还有一个变化,神君须得早作设想。”沈戢却道,“我等出门做事,难免遇到危险,而神君不可动用神力,唯有化作麒麟真身方可一战。这世间的麒麟,只有神君一位,只怕任何人见了,都会识破。”
白凛沉吟,似乎觉得觉得在理。
“依你之见,该如何为好?”他问。
“神君不若当下变化作原身,我等商议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