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顺势歪坐在医者的怀里,衣摆凌乱交缠,还掀翻了旁边的玲珑熏炉。红衣落入白衫里,像是雪地里开的一株胭脂梅,盛极,艳极。
无比碍眼。
魏殊恩强行横臂,将绯红硬揽了过来。
商陆守着棋盘,不肯轻易退让。
“别担心,我就是去他怀里,坐坐。”
修罗场中,绯红游刃有余地谈判,拨弄局势,“先生再扯我,那可真是五马分尸了。”
商陆的唇上齿痕加深,他脸色微沉,缓缓松开了手。
魏殊恩抱起了绯红,直接往外走。
营寨之外,是一片郊野,莎草茫茫,云影渺渺。魏殊恩站在小溪旁,威胁性抬着手臂,悬空着人,“你跟商陆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你?”
“军医呀。”
绯红还侧了侧身,手臂下落,试图捞一把溪水。
“军医?”魏殊恩冷笑,醋味弥漫,“什么样的军医,能好到岔开双腿,让你坐他的怀里?莫不是那种打着医者的幌子,望闻问切,脱衣换药,投怀送抱,趁机上位的吧?还是他菩萨下凡,要亲自普渡红尘众生呢?”
绯红凑近他,拿捏软肋,“也许是朋友妻,更想要呢?”
嘭!
魏殊恩面无表情,双手一抛,将绯红扔进了溪水里。而水花四溅的同时,他也被绯红踢中了后臀,猝不及防摔一跤。两人在水里狠狠干了一架,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绯红压着魏殊恩的胸膛,甩开了乌靴,抽出了自己浸湿的纱袜。
她拎到他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国师给咱们准备的新婚贺礼,可惜你走得急,没穿上,倒是便宜了我。这纱袜,你可别小看它,它轻薄又透气,还很坚韧呢,怎么挣都挣不脱的,要是绑人就好玩儿了。”
绯红还想绑一绑他弟弟,后来想想小王爷那么值钱,搞坏了不划算,就歇了念头。
她怎么一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魏殊恩想到某种可怕的念头,喉结剧烈滚动,表情明显扭曲,“宗政绯红,你要是敢把这玩意儿扔我脸上,你知道后果的!”
他羞恼得连哥哥的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绯红转头绑住了年轻男人的脚踝,他脚掌宽大,骨形匀称清晰,沾水的半透明的纱袜缠上之后,倒像是覆了一层莹莹的水网。绯红捆住了他的双脚,就愈发嚣张地施为。她压着男人的玉枕骨,疯狂摁进了水底,自己也钻了进去,细小的水泡疯狂滚动。
发间的彩绳松动,巫傩面具被水冲走。
溪流冲洗着岩石凹凸不平的粗糙表面,逐渐变得光滑莹亮。
暑气之下,水波滚烫。
魏殊恩的脸颊浮出水面,发丝搭在雪背上,他暴烈喘息,又骂道,“宗政绯红,你有什么毛病,赶紧扔掉你那破约指!每次都弄我一身血!”
绯红不肯脱,他就用双膝夹住她的腰,从后头禁锢住人,一个又一个摘掉她那碍眼又伤身的甸子,扔进水里,响声不断。
“瓷松的,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