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对不住。”惜琴道了歉,额角跑出的汗也顾不上擦,“是楚姑娘病得急,奴婢来请刘太医。”
楚姑娘?
王喜神经登时绷紧,急忙让开道:“快去!刘太医在呢!”
这厢,王喜一溜小跑回到紫宸宫,把药包塞给正捏着脑仁的魏长福:“师父,出大事了!”
魏长福接过药包,指腹摸到些许灰尘,脑仁正疼着,他没好气道:“臭小子,这灰扑扑的药包你从哪儿捡的?长本事了!”
“师父。”王喜累得大喘气,顿了一下才指着御殿道,“楚姑娘病重,您……”
楚姑娘病重?要命咯!
魏长福哪还顾得上什么灰尘?脑仁嗡嗡直响,也不等他把话说完,当即跳起来,把药包塞回给他,快步朝御殿去。
提着药箱,同惜琴回慈安宫时,刘太医也是面色沉凝。
昨日才替楚姑娘诊过脉,她身子明显好转,怎么突然病急?
按理说,不应该啊。
莫不是虞芳那妖女,对白霄花动了什么手脚,他没发现?
刘太医越想,面色越难看,更是不断加快脚步。
惜琴一路小跑,才勉强追上。
软榻上,楚黛痛得有些虚脱,神思也不太清明,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贴身的小衣也有异样的濡湿感,很不舒服。
霜月放下软帐,拉住楚黛手腕,从软帐下伸出来,小心翼翼放到腕枕上。
仿佛楚黛成了最脆弱的瓷玉。
刘太医情绪沉至谷底,隔着薄薄丝帕,轻轻将指腹扣在楚黛腕间。
须臾,他神情变得古怪。
霜月看着,越发心慌:“刘太医,我家姑娘还有救吗?您赶紧给开方子啊!”
“……”刘太医松开指腹,取下丝帕,哭笑不得应,“开什么方子?不如去给你们姑娘准备月事带。”
言罢,提着医箱便往外走。
隔着软帐,听到刘太医的声音,楚黛愣了愣。
随即,再顾不上痛,攥住被角扯过头顶,恨不得时光倒流。
霜月着急忙慌去取月事带,只香英守在榻边,忍着笑道:“明日一早,奴婢就去向夫人报喜。”
自家姑娘已过十七,今日终于来癸水,说明姑娘的身子已养好不少,可不是喜事么?
楚黛刚要应声,却听见一阵迅疾的脚步声。
“陛下?”香英惊呼,榻边锦凳也被她仓皇带倒。
皇帝怎么径直往她们姑娘寝屋闯?成何体统!
楚黛面色由红转白,逃避似地,把小脸蒙得更紧。
宋云琅瞥一眼柔柔垂拢的软帐,看不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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