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些日子被他哄得越发娇气了,明明早已吃惯苦药的楚黛,竟有些委屈。
心中时常惦着他,盼着他哪怕来看一眼,哄哄她。
可宋云琅好几日都没来,也没听说召见旁的贵女,一直忙于朝政。
楚黛自不会为这点小心思,去打扰朝政大事。
好在,她也不是没事可做,醒着的时候,多半手不释卷。
看几页书,那些小心思便消散。
拧眉饮下剩余的小半碗苦药,楚黛紧紧抿着唇,防止自己忍不住吐出来。
稍稍压下喉间不适,这才接过霜月递来的蜜饯。
蜜饯的甜味漫开在唇齿间,压制住药汁的苦味。
苦到麻木的舌尖,慢慢缓过来,品到一丝甘甜。
一粒蜜饯吃完,腹部却隐隐作痛。
她捂着肚子,面色不太好。
“一定是药太苦了,奴婢扶姑娘去榻上歇歇。”霜月扶起她,往屏风后走。
痛意蔓延至后腰、小腿,楚黛身子有些酸乏,几乎是倚着霜月才走到榻边。
躺在榻上,薄衾盖住细肩。
霜月特意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试图让她身子暖起来,好受些。
可楚黛腹部疼得越来越厉害,掌心捂住肚子,辗转反侧,小半个时辰也没能睡着。
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面色白得让人心慌。
蜷缩在薄衾下的玉足,透着冷意,额角的汗全是疼出来的。
“霜月,好痛。”楚黛嗓音因虚弱变得更柔,带着轻颤。
“奴婢去请太医!”霜月面色大变,彻底慌了。
把拭汗的丝帕丢给香英,踉踉跄跄往外跑。
经过门槛时,甚至险些栽倒,幸而被惜琴扶住。
因着惜琴替皇帝隐瞒之事,霜月好几日没同惜琴说话。
此刻,稳住身形,抬眼对上惜琴眸中愧疚,霜月心内又忽而一软。
都是服侍人的奴婢,在主子面前,哪有她们置喙的余地?
即便是她跟着姑娘,就能避免姑娘被陛下欺负了么?
“姑娘身子不适,可否劳烦惜琴姐姐去请刘太医来?”霜月拉着惜琴,嗓音带着哭腔。
惜琴是慈安宫的人,去太医院定然比她顺利。
刘太医虽是皇帝指派的,可只有他说过能医好姑娘。霜月觉着,刘太医是比郭院正更有本事的人。
“好,我这就去。”惜琴见她如此,也猜到楚黛病情紧急,一刻也没敢耽搁。
惜琴慌不择路,进太医院时,不小心撞上王喜,把他手里的药包也撞掉了。
“诶?惜琴姐姐怎的这般着急忙慌,可是太后娘娘……”王喜拾起药包,挡住惜琴,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