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身形猛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望向宋云琅,眼神中所有防线近乎崩塌。
“别急着惊讶。”宋云琅语气淡淡的,看他的眼神却透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多年前,平州鼠疫,郭家村之人死伤大半。实则,他们并非死于鼠疫,而是一种症状像极了鼠疫的毒。郭醴父子被你机缘巧合救下,他母亲却不见踪影。下毒之人,便是他那位出身南黎的母亲。”
“而你,竟丧尽天良,为替郭醴父亲遮掩恶行,抹平此事!”
这样一个人,凭借当年的功劳,越发受百姓敬仰,更被郭醴视为恩人。
于公于私,宋云琅都认为,他若果真死在三年前,才是最好的归宿。
宋云琅一席话,似乎与前面完全割裂。
林金的防线,却崩塌得更厉害。
“陛下勿要听信小人谗言。”林金没想到他连这些也查到了,他心中生出濒死时才有的慌乱。
“郭醴确实是草民所救,可郭家村之人感染的是鼠疫,郭醴母亲也死于鼠疫!”
“是吗?”宋云琅嘲讽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精明,“那楚将军带回的卷宗上,怎么写的郭母下落不明?”
“你在撒谎!”
林金面上虬髯颤动着,心内惊慌迅速扩散,连四肢百骸也透着冷意。
“时间久远,草民记错了,郭母确实是下落不明。”他仓皇应对,嗓音中气不足,明显发虚。
宋云琅本也不是为了问他,而是为着求证自己的推测。
郭母本是南黎人,借鼠疫逃离郭家村。
若非刘太医此番去南黎寻白霄花,遇到同郭醴生得想象的老妪,他们还不知,对方早已回到南黎。
只是,郭母拒绝提起郭家村。
更不肯说,当年为何狠心下毒。
宋云琅手持乌金扇,走到林金身前,站定。
睥着林金,他锐利的眼神透着不屑:“眠藤的解药,朕找到了。你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看漪漪痊愈,长长久久做朕的皇后。”
“漪漪?皇后?”林金心中大震,失态道,“万万不可!她是……她是……”
话到嘴边,像被密密麻麻的网缠住,他说不出口。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宋云琅散漫收起乌金扇,别在腰侧。
随意活动一下手腕。
随即,骤然握拳,重重击在林金侧脸。
盯着他唇边汩汩涌出的血,宋云琅语气冷冽如冰凌:“你不配做她的父亲。”
“驰儿是不是被陛下抓走的?求陛下莫要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林金叫嚷着,喉间滚着血,嗓音浑浊。
听到玄冥卫控制住林金,宋云琅大步走出去,再未回头多说一句。
慈安宫中,楚黛一连吃了几日药,那药味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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