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狠狠地一闭眼,龙目一睁:“你那?”
大理寺哲尔本哭道:“皇上,臣身为上三旗人,家里不缺银子花,臣当年跟随皇上打仗,什么苦都吃过,臣也没有花银子的欲望,是山东巡抚李树德……臣的儿子在山东任职,犯了错,要人拿住错误,臣……一失足千古恨啊。臣借银子,就是为了帮儿子摆平这件事情……”
皇上“猛”地站起来,复又坐下。
“增寿、菩萨保,你们速速出发,各带五百侍卫,将山西巡抚苏克济、山东巡抚李树德索拿归案!”
“奴才遵旨!”
两个侍卫站出来,行礼后退下。
满殿的大臣都吓得呼吸都不敢了。
太子没想到,皇上真会锁拿苏克济和李树德,思及这两个人和自己门人可能会有的关系,一时心里恐慌不安。
大郡王没想到,皇上会如此震怒,一下锁拿两个封疆大吏,后怕不已:刚刚他还想咬出来太子来着,幸亏十三阿哥打断,啊呸,我才不感激他。
他们两个都这样了,其他人更是恐惧,只听着跪着的人身上衣服的摩擦声,这是跪着的身体发抖,带动衣服动静。
皇上望着依旧跪地磕头的,乌泱泱的人群,端起奶汤用了一口,润润嗓子,一开口,表情沉痛压抑,其中的伤心失望不足以道。
“赵安,朕记得你,康熙二十七年的探花,一表人才啊。你的一篇殿试文章朕还记得,一腔肝胆,意气风发,朕特意点你去吏部……”目光转向大理寺哲尔本:“哲尔本,你说得对,你吃过苦了,你知道,这人啊,金山银山,也不过一日三餐,天天鱼翅燕窝,又能有多大的肚子那?朕还记得你的腹部被沙俄人打了一枪,那疤痕还在吧?”
“皇上……”哲尔本痛哭失声。赵安已经哀莫大过心死。
“也去刑部吧,交代清楚事情,有刑部定夺。”
“皇上!”赵安大喊一声,眼泪流过嘴巴,苦苦涩涩的:“臣谢皇上隆恩。”谢皇上,给臣一个体面。
赵安和哲尔本哭着退下。
皇上转头望一眼玩拼图的熊孩子,一回头,目光落在大臣们的身上,声音沉痛悲伤:“国家是一棵树,朕是树冠,诸位卿家是枝丫,老百姓是树根,供养国库。大清是所有的大清子民的,关乎每一个大清子民的身家性命,为什么都当这大清是朕一个人的那?朕以为,你们都想要大清越来越好,朕伤心啊,你们就不担心,这颗大树的树根给你们掏空了?”
“皇上!”皇子们和大臣们都情绪崩溃,经过皇上这一番话,受不住地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