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倒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很不以为然地说:“王府调教新人都忙不过来,我岂会在这时候再添一桩麻烦,又不是色中饿鬼,离了女人不能活?再说了,这些女人眼皮子浅,除了知情识趣便无甚可取之处,在我面前低眉顺眼,到了后院又是一副嘴脸,若是闹得乌烟瘴气,没得侮了往复清净。若非昨儿阿耶说我身边没个知冷疼热的人,我也不会想到这一茬。”此言一出,除了不住点头的隋辕外,秦放和高盈的神情都很怪异。
若他们没理解错的话,裴熙之父裴礼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让他寻个出身良家的女子服侍生活起居,或者从洛阳将结发妻子给接回来吧?歌姬舞姬算哪个名册上的人,敢对裴熙知冷疼热?
“即使如此,我们待会一道回庄子上吧!”秦琬笑道,“我可不想看到你再翻自家的墙。”“你又何时看到我翻墙了?”
“上次啊!”
“亲眼所见?”
“听你说的!!!”
“我说你就相信?天真!”
见着这两人说说笑笑,自然而然地走到前头去了,高盈还未曾说什么,直勾勾盯着二人背影的隋辕便用艳羡的口吻说:“他俩感情真好。”就差没勾肩搭背了。
哎,若是他能与这两位兄长处的这样融洽,阿娘也不会担心了吧?
裴熙速来言行无忌,带秦琬进教坊玩,挑选姿色好气质佳的女子买回去,甚至教导秦琬这么挑服侍的人,这种事他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还对秦琬比较起男人女人服侍的不同来。若非身后杵着一个不自在又忍不住好奇的高盈,一个咋咋呼呼,“认真求救”的隋辕,还有一个无语问苍天的秦放,裴熙还想带着秦琬去比较糜烂的教坊内院看看,而非局限在贩卖奴婢的外院呢!
几人在西市逛了一整天,城门快合上的时候,秦琬、裴熙、高盈和秦放才带着裴熙新买的十名美姬出了城,回到庄子上。秦琬自是撒娇弄痴,将自个儿去春风得意楼和教坊的事情对父母报备了一声,笑嘻嘻地挨了沈曼不轻不重的两下锤,秦恪刚拉下脸,见她活泼轻快的样子也没了脾气,摇了摇头就算揭过。
次日一大早,秦琬才踏进书房的大门,就见裴熙负手立于窗边,不由笑道:“怎么?还在想盐税入价的事情?此法虽好,对朝廷来说,吃相却有些难看。与民争利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不是什么好事,若非朝廷财政实在吃紧,最好别用这个法子。”裴熙转过身来,微微挑眉:“你怎么就知道,朝廷的财政不吃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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