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他虽然官做得大,其实年纪尚轻,做事难免会有偏颇,他要是有不妥当的地方你要学着伏就一些,日后总归要靠你们俩撑起整个魏国公府。
宁泽觉得上辈子的沈大人或许偏颇,这辈子恐怕不会了,别的她不知道,就对她像逗猫似的,还以身作饵诱惑她上钩,而他还像个佛爷似的高高在上,一副容不得她玷污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不对,昨夜情形可不是这样的,孟浪二字不足以形容。
不过沈大人真的是为了替他外甥赎罪吗?宁泽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如果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何必娶她呢,赎罪的方式千万种,何必以身相许?
早晨他上朝去的时候嘱咐她好好想想,她好好想了,上辈子的事她做的最错的大约就是没有争取活下来,别人要害她她认了,人从呱呱坠地便有喜怒哀乐,如果这些全牵系在一个人身上而失掉了自己,确实可恶。
她其实很想坦白问沈霑一句:大人同沈宜鸳到底是何种关系?
却怕他问:你同卫风又如何?
她低着头,不由得叹口气,心想纵然重归终究此生非彼世,实在不应当计较过去,这样一想便轻松下来。
她这边的动静都被魏老夫人看在眼里,和林嬷嬷相视一笑,魏老夫人才道:霑儿具体得的什么病,大长公主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比我这个做祖母的清楚,你此去不用怕,好好的问问她,仔细听听她怎么说。
又让林嬷嬷进屋,拿了本书出来,递给宁泽道:这个,你接着。你母亲之前也不知道怎么教导你的,除了性子好没一样好处,拿这本书回去好好学学。
对这种日常遭嫌弃的日子,宁泽内心已经毫无波动,打开书一看是《九章算术》,又听魏老夫人道:外院的胡掌柜你也见过,那是个经商的老手,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他,你要好好学,将来这些人才能为你所用。
宁泽抱着书诚恳应是,她本以为魏国公府是龙潭虎穴,此时看来不论是沈霑还是这后院的头把交椅都不难伺候。
魏老夫人又把一个丫头叫了出来,是之前宁泽嫁过来时分到她院中的香柳,魏老夫人道:你砍竹子这事是香柳告诉我的不假,只是这个丫头却不是个坏的,留她在你身边对你有用,你同霑儿说说,还是将她领回去吧。
那日她前脚被老夫人叫走立规矩,后脚香柳就被陈大岭揪了出来,她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什么,此时方道:祖母说的是,孙媳并没有怪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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