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连忙搂住李太师,阻拦他的动作,女儿则把杭絮和容琤往外推,语气有些急,“父亲病得脑子糊涂了,说的话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哐当”一声,门板被关上,里边的吵闹声闷闷地传出来,还有器物撞击的声音,但两人已经不大在意了,转身出了院子。
“怪不得太后那么自信,原来是早就做足了打算。”
杭絮忽然道:“这些大臣固执,劝不了,就用他们的家族来阻拦。”
容琤道:“母后以往做这些事,就十分得心应手。”
再厉害的敌手,也不可能天衣无缝,找出最薄弱的点,逐个击破,从内部瓦解。
杭絮听完,道:“倒是和运兵打仗很相似。”
战争,往往是比两方谁的漏洞最少,谁的底牌最多。
容琤叹道:“朝堂何尝不是另一处战场。”
虽不见血,却更残酷,算计多于阵法,隐秘深过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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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虽说自己不在乎流言,劝容琤也不必在乎,但他却如何也不能不在乎,回府后便派人一一清理。
只是谣言传播之广,牵连人数之多,哪里是能抓得清、理得清的,东市的流言清理干净了,西市又起了,且比上一版更猎奇、更让人关注,属实让人焦头烂额。
在一众的烦心事中,终于来了件好消息。
宋辛的信递过来时,是正午,两人正在吃饭,卫陵把怀里的信拿出来,道:“是宫里宋大夫来的消息。”
容琤接过来,拆开看,接着猛地站起来,连椅子都带倒了。
杭絮见他的反应,便知不寻常,“信上说了什么?”
容琤把信递给她,声音微哑,“皇兄能动了。”
她忙看信,长舒了一口气,“能动了就好,今天是一根手指,明天就是一整只手,总会好起来的。”
两人连饭也来不及吃完,收拾衣服,匆匆进了宫。
进到养心殿,不大的屋子里站满了太医,每一个轮流去给皇帝诊脉,去碰他的手指,食指不过稍微弹动一下,便惊喜地喊出来,“真的能动了!”
十几个太医议论纷纷,反倒是宋辛被挤到了最外面,他也不恼,蹲在墙边喝茶。
太后这时也来了,身后跟着刘喜,老太监连礼数都忘了,或许是根本没看见杭絮和容琤,挤开层层的太医,跪在床边去看皇帝。
太后在外围停住,虽还未见到皇帝手指动作的场景,却也已然明白,眼眶微微红了,她看向宋辛,“宋大夫,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皇帝就……”
“太后言重了。”宋辛站起来,拍拍屁.股,“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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