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妹妹为何要这样想我,我在妹妹心中难道就如此不堪吗?”
萧沐清倔强的眸中带着些清凌凌的泪光,望向杭絮,满是委屈与隐忍。
杭絮知道她的可怜面目下是如何恶毒的一副心肠,早就不为所动,甚至还无声地笑了一下。
可温瀚波却坐不住了。
“清儿真心待你,你为何对她如此咄咄逼人!”
“清儿句句都在为你着想,你却时时恶意揣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温公子,你别说了……”
萧沐清扯一扯温瀚波的袖袍,眼眸微抬望向他,端的是楚楚可怜。
“絮儿她……我知道……只是无心之言罢了……你别在意。”
这话让温瀚波更是怒气上涌,他袖袍一挥,掀翻了桌上的茶盏,“磕嗒”一声,伴着他的话语响起。
“我原以为王妃既是清儿的好友,应当也是单纯善良之人,没想到王妃生着一张漂亮的脸,内里却是心如蛇蝎!”
他指着杭絮怒道:“果然,我爹说得对,你们杭家都是一群不可深交的粗人!”
他的话音落下,杭絮没有生气,反倒愣了起来。
爹爹常年在北疆,与他有过龃龉的人可不多,听温瀚波刚才的话,这人的父亲是其中一个。
这倒让她想起一个人来。
几年前北疆军队与科尔沁部的战争局势正紧,杭文曜连书三封急报,向陛下求派增援。
陛下大笔一挥,把原本准备派向登州的军队调往北疆。
自此,登州指挥使便与杭文曜结了怨,每次上奏,都要明里暗里讽刺杭文曜几句。
他的名字,叫做温承平。
登州临海,常有倭寇,温承平长居东海,甚少回京,是以杭絮方才筛选时,漏过了这人。
她抬起杏眼,重新看向下面的两人。
一个楚楚可怜,眼含泪光;一个大义凛然,英雄护美,真是一场好戏。
温承平在登州正如杭文曜在北疆,势力惊人,想必温瀚波是随心所欲惯了,以为这里还是登州呢。
杭絮不说话,温瀚波又道:“怎的,被我说得羞愧,不敢出声了?”
她正欲回话,身旁的杭景却率先道:“你说谁呢你,谁给你的胆子骂我姐、骂杭家的!”
“我们粗野,你怎么不先撒泡尿看看自己,一脸衰样,一看就成天泡在青楼里,也是你爹教出来的吧!”
“刚才眼珠子都在我姐身上,怎么,看我姐不在乎你,你就恼羞成怒了?”
“男子汉大丈夫,就这种心性,我都看不起!”
少年实在单纯,骂人都不懂的收敛,温瀚波被骂得脸色铁青,僵硬的神色放在那张纵欲过度的脸上,越发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