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两人只能去水房洗漱。
方穆扬洗漱得很快,他习惯了每天都要冲一个冷水澡,今天在浴室里洗过,他在洗完脸刷完牙后就只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脚。
费霓和方穆扬不一样,厂里的浴室一周开放三天,不能洗澡的时候她便每天在自己房间简单擦洗一下。为了擦洗的时候避开方穆扬,费霓特意让他把带回的行李袋和里面的东西都好好洗一洗。
费霓刚准备系扣子,就听见有人在往里推门。擦洗之前,她插上了门,她觉得方穆扬有好几件东西要洗,再快也得用些时间,没想到会这么快。
“等一下。”
情急之下,她忘了擦手,湿着一双手就去系扣子,等意识到了,衣服上已经有了手指印,她又擦了双手,匆匆去系扣子。
方穆扬没问费霓为什么这么晚才开门,光看她的衬衫就明白了。她的衬衫扣子错了位,一张脸微微有些泛红。
“你怎么这么快?洗干净了吗?”
方穆扬道歉得很及时:“我错了,我应该晚点再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要是想让我晚点儿回来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就算洗完了东西,也可以到楼下散散步。”方穆扬很是善解人意,“下次你想让我在外面呆多长时间,我绝对不会早一分钟回来。在你的房子里,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我如果不听你的,你随时可以把我赶出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费霓的眼睛,显得很真诚,费霓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费霓客气道:“虽然是我的房子,但你也有使用权,你这样说倒显得……”显得她剥削他一样。
方穆扬却不同意:“如果不是你,我连张床都没有,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在这小房子里一切都由你说了算,你同我不用不好意思。你让我出去,连理由都不用告诉我。”
他嘴上这么说,脚却没有挪步的意思。一面微笑,一面指了指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他的眼睛落在费霓系错的扣子上,她衬衫上的扣子比他的指甲盖还要小很多,方穆扬发现费霓锁骨上的痣因为沾了水越发红了。
费霓一时不明白,方穆扬笑着同她说:“你的扣子系错了。不过系错了也没关系,反正要睡觉了。”
费霓低头看自己的衬衫,果然系错了,她伸手去解第一粒扣子,猛地意识到方穆扬还在,就背过身去。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本来极简单的一件事,却越慌越出错,等到系好了,费霓已经憋红了脸。
“用不用我帮你?”
“好了。”她哪有这么笨。
方穆扬见她系好了扣子,便去开门。
敲门的是隔壁的汪晓曼,跟费霓来借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