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徐落的剑猛然敲在了萧沂右肩,力道并不重,但对与右肩受了伤的人,却是够了。萧沂捂着肩,木剑脱手。
“大哥!”萧汾表面关心地跑上去来搀扶,心底却嗤笑,连这么简单的剑招都躲不过,也不过如此!
萧沂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无事,景鸿并未下重手。”
徐落收了剑,走到萧沂面前,“不言可还好,我并未下重手。”说话时,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萧沂随意地拿下捂着右肩的手,活动了一下筋骨,“无妨。”
徐落见萧沂真的不像受伤的样子,消了心头疑虑,“刀剑无眼,还望不言不要怪罪。”徐落是世家公子,礼数最是周到,试探下萧沂是于公,私下里他并不想得罪萧沂这个睿王世子。
“景鸿,本就是大哥技不如人,没什么好道歉的。”萧汾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脑子,月楹猜到这是对塑料兄弟,不想这么塑料。
萧沂道,“我有些累了。”
萧汾瞥了瞥嘴,“大哥身子不好就快去歇着吧。”
只有月楹知道,萧沂打发他们走,是因为伤口快撑不住了。她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徐落一走,萧沂便进了书房,一进门就变了脸色,五官紧皱。
燕风立马去拿药箱。
萧沂捂住伤口,脱去了外衫,月楹是缠了好几层纱布的,眼下纱布最外层已经能窥见鲜血了。
燕风骂道,“还真是没完没了。”
萧沂却笑,“折了那么多个死士,好不容易让我受了伤,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试探我身份的机会。”
飞羽卫指挥使常年带着面具示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屈指可数,越神秘越会有人探究,尤其是历来参与党争的人,更对飞羽卫指挥使的真实身份好奇,飞羽卫势力庞大,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等于占了先机。
徐落这几天,应该要到处找人比剑了。
燕风是个粗人,萧沂又极少受伤,包扎他实在是不精通,纱布慢慢解开,血迹凝固把最里层的纱布粘在了皮肉上,燕风的办法自然是直接扯下来。
已经接受过不疼的治疗方法的萧沂对燕风粗鲁的做法很是嫌弃,“等等!”
燕风的手一顿,“怎么了?”
萧沂拢了拢衣服,“去把月楹叫来。”
“啊?那个新来的丫鬟?”燕风以为自己听错了。
“快去。”萧沂笃定道。
燕风带着满腹疑惑去把月楹找了来。
月楹进门前抿了抿唇,不等萧沂吩咐便细致地处理起了他的伤口。
血痂都粘住了很难处理,幸好没有再流血了。
萧沂听见了她的轻叹,瞄了她一眼,她神色认真一如昨日,与昨日不同的是垂下来的头发挽起成了个双丫髻,更显幼态,她神情严肃,稚气的五官蓦地散发出些老气横秋来。
不等吩咐就动手,规矩的确还没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