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手上拿的这个酒杯,通体透明晶莹,是现代司空见惯的玻璃制品,不过这里称它为琉璃,还有洗手用的洗手皂也是经过改良的。
月楹打听过这些东西的来历,大家只说是自小就有的,月楹猜想是有穿越的先人将这些东西在这里做了出来。
所以萧沂知道消毒,她也并不奇怪。
萧沂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月楹垂着眼,思忖道,“从前教奴婢医术的赤脚大夫给人处理伤口前就是这么做的。”
萧沂微微眯起眼,然后道,“继续。”
月楹给自己编的人设是和赤脚大夫学过几年医术,治疗孙嬷嬷的风湿时她就是这么说的。她有原主的记忆,记得自己是从南边买来的,家中不算富裕但也并非十分贫穷,只是她失了双亲被滥赌的大伯父卖给了人牙,
而且她家屋后确实住过一个走方的游医,她这番说辞即便是找人调查也查不出错来。
月楹知道萧沂心里恐怕有些疑虑,但她眼中只有未处理好的伤口,索性伤口不深,大约只有半寸,伤口边缘整齐,呈刺入状,应该是剑伤。
月楹往他伤口上倒着白酒,剧烈的疼痛让萧沂没有时间思索更深。
萧沂一直观察着她,不仅手上很稳,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他不禁有些好奇,祖母这是給她送了个什么人来?
王府的金疮药算得上上品,在月楹这却是不够看的,这也提醒了她,下次出府定要去买些药材配些伤药以防万一才好。
上药时难免有些疼,萧沂咬紧牙关,肌肤的温度节节攀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月楹顺手从怀中拿出手帕替他擦了。
温热的指腹擦过萧沂的额间,转瞬即逝。
洒完了金疮药,然后便是包扎,因伤在肩上,纱布需在胸口缠绕以便固定。
里衣被她剪破,萧沂几乎是赤/裸着上身,宽厚的脊背,劲痩的腰腹袒露无疑,月楹能秉着职业操守目不斜视,萧沂却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少女馨香弥漫,曼妙身姿就在眼前,她并未挽发,发丝拂过他的鼻尖,是清新的艾叶香,目光所及是她的唇瓣,唇色并不很深,粉嫩嫩的,很好看。
萧沂转头不去看她,偏本人还在行使医生职责,一脸正色,毫无察觉这姿势是否太过亲密。
萧沂从小在佛寺长大,身边不是和尚就是小厮,这般让女子近身,还是第一次,待月楹打完纱布结,耳根面颊竟隐隐有些发红,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
“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海鲜发物什么的不要入口,饮食清淡些,记得按时换药......”
月楹话一出口便反应过来不对,可惜已经收不回来了。
该死!职业病发作!
萧沂正心猿意马,根本没仔细听她说的话。
月楹知道此时应该跪地然后大喊一句奴婢该死,可兴许是穿来的时间还太短,奴性未养成,只磕磕巴巴说了句,“奴婢只是,只是为了世子身体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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