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点完了灯,一一回答,“奴婢月楹,五日前来的,原来是老王妃身边的三等丫鬟。”
萧沂疑惑了一瞬,便又释然,“三等丫鬟?”
“是。”
“祖母看人向来准,你虽是三等丫鬟,却格外机警。”
月楹道,“可您还是发现了。”
萧沂上下打量她一眼,解了她的疑惑,“脚步声不对。”
原来是脚步声露了破绽!她走开时,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月楹心头微震,这位世子爷……心细如尘。
月楹低着头,萧沂微微抬眼,问道,“我确定并未发出声响,你如何得知屋内有人?”
“奴婢嗅觉灵敏,闻到了世子身上的血腥味。”
其实萧沂身上的檀香味更重,只是她对血腥味实在太敏感。
月楹早就注意到了萧沂的右肩受了伤,血液已经凝结,应该伤了有些时辰了,也许是身为医生的使命感吧,她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就往他伤口上瞟。
萧沂看了一眼右肩的伤口,“去取药箱来。”
月楹应声,转身出门去取东西了,明露都提过东西在哪,找起来不难。
待她回来还顺便端了盆温水来,萧沂已经解了外衣,里衣浸了血与皮肉粘合在了一起,看萧沂动作,竟是要直接扯下来。
“等等!”身为专业的医生,月楹实在看不过去萧沂这种自虐的处理方法。
萧沂抬眼看她,“怎么,你会?”
月楹点头,“会,奴婢幼时学过些医。”
萧沂上下打量她一眼,良久才道,“你来。”伤在肩上他自己包扎确实有些不方便。
萧沂将剪子递给她,本是试探她够不够胆,没想到这小丫头丝毫不怵,干净利落地剪了他的里衣。
他肩头陡然一凉,月楹轻柔地以温水浸湿的帕子将结块的血痂热化,分开布料与伤口。
月楹仔细地擦干净了他的伤口,血色渐渐浸染了干净的水。
桌子上不知何时摆了壶酒,月楹记得这本是放在书架里侧的,这位世子爷有小酌几杯的爱好,书房的几个柜子里都是酒。
萧沂见她顺手拿起酒壶,就要往他的伤口上倒。
“您忍着些,有点疼。”
萧沂看着她,深沉如潭水一般的眸子有了一丝闪动,“你懂消毒?”
消毒?好现代的词汇!若非月楹之前发现这里有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她一定会以为世子爷也是个穿越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