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勇侯总算反应过来:“是,臣也是察觉了贵妃娘娘如此体沐贤仁,很是感怀呀,娘娘虽是妃位,但所作所为,娴雅大度,早就堪比皇后风采了。”
众朝臣看看赵宗冕,又看向威勇侯,如果不是深知威勇侯素来的为人,只怕要疑心皇帝是在跟他串通起来,一唱一和了。
赵宗冕点头叹道:“何尝不是呢?老侯爷你如此明白,朕心里甚是安慰,可见这满朝还是有明眼人的。”
威勇侯也露出笑容:“臣不敢当,只是说明实情罢了。”
赵宗冕道:“怪不得冯贵人常常说老侯爷最通情达理……”
满朝文武都是一愣,威勇侯也怔住了,冯潋楚几时成了贵人?
赵宗冕身边的首领太监笑着提醒道:“皇上,这册封冯贵人的诏诰如今还在勤政殿没宣呢,您怎么就先说出来了呢?”
赵宗冕哈哈笑了起来:“朕一时欣慰,竟忘了这件事了。好吧,就当是先让威勇侯高兴高兴。”
威勇侯这才明白,忙跪地下去,伏身道:“臣、臣代小女……全家叩谢皇上天恩。”
赵宗冕道:“不必如此,谁好谁歹,朕心里是知道的。”
目光扫过在场众臣,群臣心中滋味莫名,无有敢出声者。赵宗冕又笑道:“只是这册封皇后么……不着急,容朕再想一想,这份折子朕就先收下了。”
退朝之后,首领太监命两名翰林学士拟封诰冯潋楚的册文。
赵宗冕回到勤政殿,顾恒道:“不知道威勇侯此举,会不会点醒那些装睡的朝臣。不过威勇侯如此,只怕将来的日子不大好过,会不会给人仇视。”
赵宗冕冷笑道:“不好过的是别人。”又笑道:“只是没料到,这个老古董居然能如此通情达意,朕还以为范尚书会先出声呢,哼……没想到他跟朕装聋作哑。”
“经过今日,范尚书未必还能坐得住。”
顾恒突然想到那天陆尔思跟冯潋楚之间的密语,这会儿终于明白了。
入内落座,赵宗冕又道:“先前贵妃跟朕提过的,东宫御用之物流落江南富豪之手的事,查的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督促镇抚司?”
顾恒道:“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南边,他们要派人前往密查,所以大概还要再耽搁几天。”
赵宗冕道:“嗯,有消息就即刻来报。”
说了这句,低头又把威勇侯的奏折看了一遍,笑道:“这写的还挺好。有几分恳切的意思,并不只是虚应故事。”
顾恒笑了笑,赵宗冕把折子给旁边的太监:“拿去送到甘露宫,给贵妃娘娘过目。”
吩咐了这句,又对顾恒道:“她见了一定喜欢。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