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屋里是点了灯的,暖黄色的灯光晕在不大清明的视线中,不远处的桌子前面,似乎坐了一个人。
她抬手揉揉眼睛,又晃了晃头,视野开始重新清明起来,坐在桌前的人一身月白袍子,乌黑的发随意的用玉簪束起,其余的披散下来,一般侧脸精雕玉琢,被柔柔的灯光一照,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崔绍见她醒了,将手中书册放到桌上,起身走了过来。
他不近一张脸生的好,就连这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行动间颇有些风摇竹动的味道。
走到近前,他开了口“你醒了?”
舒嫽心中嘟囔:原来是真的。
崔绍竟就坐在了她床头,舒嫽仅剩的一点迷糊也消逝的无影无踪,一双手将她扶好,然后便探到了颈上:“让我看看你的伤。”
自他认识崔绍开始,还从未见他做过如此僭越的举动,然而这拉拉扯扯的,竟然也没有让她觉得不能忍受。
这人说完了也不等舒嫽同意,就拆开了她脖子上绕着的纱布,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伤口,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在这样的触碰下,只觉得凉凉的有些舒服。
舒嫽稍稍偏过去一些,小声的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伤,过两天便全好了。”
崔绍道:“还是要仔细些,女孩子家,若是留了疤终究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口中的热气就喷在舒嫽脖颈处,温热的,痒痒的,带出些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舒嫽略显慌张的将衣领向上拉拉,胡乱的道:“大,大夫说了不会留疤。”
崔绍漆黑的眼底光芒闪烁,带着明显的笑意,直勾勾的望进她眼底。
“在山寨中的时候,舒相不还说,我是你的人,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了?”
舒嫽的脸腾的红了,语无伦次的道:“本相那是,那是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
崔绍摇头:“晚了。”
舒嫽还想说些什么,崔绍却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润的形容,笑道:“好了,不闹了,我来是有件事要求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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