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邈应声而跪“相爷息怒,下官不知何处惹怒了相爷,还望相爷明示。”
舒嫽从袖中抽出账本,重重扔到他面前:“这样东西,常大人可还认得?”
常邈俯首:“下官从未见过。”
舒嫽也不动气,只冷冷的道:“那本相便来告诉常大人,此物乃是本相微服私访之时,从一伙山贼的老窝中搜出,乃是你常邈侵吞赈灾两款,勾结匪徒,欺上瞒下,藐视圣上的证据!”
常邈一听连连叩头,‘彭彭’的声音听得舒嫽都替他肉疼:“相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下官为官多年,虽不说卓有政绩,但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更别提这等十恶不赦之事,,就是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绝不敢做,相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摘了下官的帽子,将下官绑到京城,面见皇上,请圣上明断!”
舒嫽用手指着他“好,好,好一个常邈常大人,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也能不认,”舒嫽一挥手“你们都下去。”
衙役听见了她的话,却踌踌躇躇没人动弹,舒嫽将声音拔高一些“怎么,本相堂堂当朝一品,我的话,到了云州府上,就不管用了吗?”
他们互相瞅了瞅,确信眼前这位是个得罪不起的,方才离开了堂中,崔绍关上了门,将手中举着的振阳剑双手奉上。
舒嫽手握剑柄,‘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只见雪一样的剑芒在空中划过,眨眼间便落到了常邈的脖子上。
常邈斜着眼珠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宝剑,头上有两滴冷汗掉了下来。
他嗓音中已经有些不安,但还暗自压抑“相爷这是何意,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相爷难道要滥用私行么?”
舒嫽扯起唇角,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寒光闪现,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你如今抵死不认,不过是想着暗地里做些手脚从中转圜,进而脱罪是不是?”
她竟还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道:“常大人,你可看好了,这把剑乃是本相离京的时候,皇上御赐,皇上亲口对本相说,若遇不逊,可先斩后奏。”
“如今证据确凿,常大人却抵死不认,所以么,你若再敢这般冥顽不灵,”舒嫽厉声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于此同时剑身一抖,常邈脖子上已见了血痕,她继续道:“本相是个女子,拿不得这刀啊剑啊的,要是一不留心……”说着似乎为了印证自己这句话一般,剑身又抖了一下“常大人可想好了啊。”
常邈头上冷汗直冒,手脚也不自觉的发抖,直到感觉这剑似乎就要划过自己咽喉,他咽了一口唾沫,重重磕了一个头“下官认罪,下官,认罪就是!”
派人将常邈带下去之后,崔绍笑道:“舒相这光天化日,逼供的本事,下官佩服。”
舒嫽撇嘴“不然还不知道这常邈要熬到什么时候,本相可没这个功夫同他耗。”
一边说着一边收剑回鞘,重新放到桌案上,甩了甩手腕,嘟囔道:“到底是皇上的东西,还真有分量。”
之后崔绍将府衙中事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催舒嫽回驿馆休息,舒嫽也的确觉得甚是乏累,便没有推辞,先行回了驿馆,粗粗用了些东西,便躲进了被窝中,这些日子的折腾下来,她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很快便去会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