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绍笑笑:“相爷多日劳累,靠靠也是无妨的。”
舒嫽在车上晃了这些天,脸色难看的要命。亏得昨日好生休息了一番,才勉强打点气精神来应付。饶是如此,下车的时候还是晃了一晃,亏得崔绍在旁扶了一下,不然只怕要丢丑。
常邈生的一张瘦长脸,穿灰色锦袍,礼行得十分恭敬。舒嫽道:“常大人不必多礼,本相此番前来,乃是奉皇命巡视灾情,日后多有叨扰,还望多多常大人辛苦。”
常邈忙道:“这是下官分内之事,舒相折煞下官了。”
寒暄过后,舒嫽复又上车,在他们的引领之下,驶入了云州。
自进入云州境内,舒嫽便不住的掀起车帘向外查看,只见路上施粥的粥棚前有序的排着灾民,虽然看得出灾情严重,却也井然有序。
常邈将舒嫽一行就安排在收拾妥当的行馆之中,还特地摆了一桌宴席接风,不过席上菜色很是清淡,知州大人颇为赧然的说最近州内遭灾,身为知州不敢铺张,只请相爷宽恕则个。
舒嫽自然没有说什么,当天晚上略歇了歇,第二日让常邈带着自己去巡视灾情。一行人都是微服,一路看见的与昨日所见相差不多,虽然街上明显有不少灾民,但是都受到了妥善的安置,舒嫽心中略有安慰。
正如此想着,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猛地仆倒在地,拉住了常邈的衣摆“知州大人,知州大人菩萨心肠,小女请大人怜悯。”
一旁乔装的府衙差吏急忙挡在了常邈身前,粗暴的将那女子拉开。
舒嫽状似不经意的瞥了身侧的常邈一眼,常邈的头上渗出了一滴汗,急忙前去阻止道:“都给我住手,谁准你们在这儿欺负妇孺的,简直反了!”
差吏们也是一肚子委屈,然而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的缩了回去。
舒嫽向眼前女子看去,只见她虽然衣衫褴褛,然而还算干净齐整,头发除却方才被拉扯得有几丝散乱,其余的都好好的梳做两个辫子,一张脸很是素净。
常邈向她靠近些许,低头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
那女子哽咽个不住,道:“老父本是郊外一个教书先生,却丧身洪水之中,小女子家中素来贫寒,何况遭此重灾,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来求告知州大人,只求大人能够赏些银钱安葬父亲,让他入土为安,小女子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常邈强忍着着心头的不耐,道:“这个好说……”
一旁的舒嫽却突然开口:“你今年多大了?”
那姑娘这才意识到知州大人旁边还站了个年轻公子,虽不知是何来历,但看穿着气度,总不像是俗人,便道:“小女刚满十六岁。”
“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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