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这样说,哪有不好,便起哄让他快些。
说书人郑重的清了清嗓子:“大家该都知道咱们当朝的丞相舒相爷吧?”
舒嫽的筷子停在了那里,暗自思忖,自己最近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了,竟还这样叫人家编排起来了。
底下立刻炸开了锅:“知道,这哪有不知道的……”
接着什么“一介女子官至宰辅”什么“公主和老相爷的独女”什么“皇上的亲外甥女”便满天乱飞。
即便舒嫽在不介意这些,不由得也感慨自己除却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头,还真是有些一无是处了啊。
说书人见此很是满意,一拍醒木,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诸位只知道咱们这位相爷出身好,可能不知道这位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京城中不少王孙公子都对舒相钦慕有加,这舒相身侧,可从来就不缺桃花相伴。”
“今日我这里啊,就有一则舒相爷同今科探花郎当街画扇的风流故事,在座若感兴趣,在下便勉强说上一说如何?”
舒嫽一口茶水卡在了喉咙里。
隔壁桌子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那说书先生还在继续:“话说啊,这新科探花郎生的很是俊俏……”
崔绍不动声色招来了店里的小二,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之后在桌面下将一锭银子放在了他掌心,小二顿时笑逐颜开,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不多时,那说书人便向大家拱手致歉,说是家中急事,在一片倒彩声中走了。
崔绍冲她笑了笑:“这些个人惯会胡说,公子不要介意。”
单看这作为,的确是善解人意,深知分寸进退,可是不知怎的,舒嫽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第二日重新出发,崔绍弃了自己的马车,和舒嫽同乘一车,对外只说是舒府的账房先生,这是为了方便日后暗中寻访。
马车越发接近云州,然而还未等进入境内,远远的便见到一队人马等在前面。
这便是云州知州常邈常大人。
对方一见到舒嫽的马车,急忙加快速度向这边迎来,待到近前,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接着自报家门:“云州知州常邈恭迎舒相,舒相一路辛苦。”
马车里,崔绍轻轻唤道:“相爷,是常大人来接您来了。”
舒嫽自睡梦中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崔绍的肩膀上,忙不迭的直起身,偷偷在对方肩头扫了一眼,万幸没发现什么痕迹,便知道自己应该没做出什么更失礼的事情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是我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