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真见着了,满是戒备心,支支吾吾回话的人也是她。
这般场景不免叫她想起从前同大娘子聊过的那些话。
大娘子嫌她不爱与人来往,总是存着防备心,不肯轻易同人交心,还劝着她要随机应变,灵活对待。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这种状态她处着才舒心,无意图变。
可如今待着吴娘子,她无论怎样自处,都觉着不舒服,浑身如爬上虫蚁一般,刺挠得慌。
“好想念表哥啊,也不知他此刻在做些什么事?难不成又是待在屋里读书?一整日都不出来?”吴娘子自言自语着,察觉到张儒秀无意同她搭话后,倾诉的兴致也降了几分。
“你倒是黏人的很。”张儒秀调侃道。
“这多正常啊!”吴娘子说罢,朝张儒秀探身过去。
“难不成三姐没这般想过自家官人?离了他半刻就想得不行?”
张儒秀一听她这话,倒陷入了沉思。
从前她同司马光也分开过不少日,忙了一天回去,她也没怎么想过司马光,更别提花时间去想他处境如何这些事了。
吴娘子尚未同王官人成婚,思念之情便溢满了来。再看看她这位成婚两年的人,对自家的夫婿竟没有生出什么旖旎的念头来。
不过她也不愿把这些私事说给外人听,只是搪塞一句:“你俩这是在劲头上。我同官人都老夫老妻了,哪儿有这般如漆似胶?”
说罢,还认真想了一番。
这些花肠,若真要论起来,还是司马光要上心些。记着成婚之日,记着彼此生辰之日,记着双方爹娘生辰之日……
她倒是清闲,偶尔管管院里的杂事,旁的一律不多做过问。旁人羡着她的一身清闲,她也只当自己处理得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烦心事给处理个干净。
不过如今再想想,那些个事,多是司马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经受一番,一番处理后才落到了她手里,成了她一贯以为的那般“简单”模样。
她不愿亏欠他人,总觉着欠着人情是件麻烦事。
可她早欠了司马光数不清的人情,至于怎样还情,她自然懂得。
不过是愿不愿的问题了。
一番寒暄过后,张儒秀站起身来,想着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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