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上小学时,学过司马光砸缸的课文。那时候她也很小,可却觉着司马光太聪明伟大。在穿来之前,张儒秀从没想过自己会与名人有这般亲近的交流。
她嘴上说着不想过多关心司马光,可她还是在有意无意间观察着人家。她想不到司马光会成了她的未婚夫,想不到司马光会拉着她的手说他倾心于自己。
她摸过司马光的手,搂过司马光的腰,同司马光睡在一席床褥上,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可手中的温热,腰间的触感,床褥间的呼吸交缠,都在告诉她,她在真真切切地经历着一切。
“不真切?遥远?”司马光扭头看向她,复而说道:“此刻我不正站在你面前么?我还握着你的手呢,怎么会遥远呢?”
他这一番是安慰张儒秀的话,仔细想来,又何尝不是自我安慰?心不在一处,纵使同寝共眠,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许是我多想了罢。”张儒秀叹口气,说道。她又怎么把穿越的事同司马光说出来呢?
“怎么了?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司马光一眼便看出了张儒秀心里有事的模样,开口问着。
张儒秀摇摇头,“没事。对了,去华州的事,你都安排好了么?”
司马光没想到她突然转了个话题,问到了自己身上。
“都准备妥当了,只是……”司马光话中有些犹豫,眼神也闪躲起来。
“怎么了?”张儒秀不解,问道。
“华州那处住所,比不上如今府里,简陋得多。”司马光不避重不避轻,如实交代着。
“原来是这样啊。”张儒秀松了口气,又说道:“我看重的也不是这些。屋嘛,能住人不漏雨就行。饭嘛,吃了不得病就行。”
张儒秀她真的不怕婚后生活苦,司马光不行,她也可以上啊。再说前段时间她也积攒了不少创业经验,往后再搞事业,也不会满腹空水,愣头青一个。
司马光听了她这话,满是不信。他心里一直觉着张儒秀应是被娇惯着生活的人,岳丈也是这般交代。退一步说,张儒秀不怕吃苦,可他也不愿叫她吃苦。
不过看张儒秀现今这般兴意阑珊的模样,司马光也不愿再在此问题上同她做纠缠,便也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说。
此去华州,司马光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这官家脚下的汴京城。他也是存了不少愧疚的心思,知道张儒秀婚后过得无趣,便想叫她出去看看花。想来女子家总是喜欢在这些华美瑰丽的物什上花费心思,司马光也以为张儒秀会玩得尽兴。
一番游览,他自己看了不少景,也记了不少种叫张儒秀多看上几眼的花种。他一脸认真地赏着景,倒是一旁的张儒秀觉着院里满是无趣。
兜兜转转走了半晌后,二人又坐到了马车里,启程回府。
马车上,张儒秀觉得心里闷得慌,一路上都在掀着车帘子透气,往外瞧瞧,街头仍是车水马龙之景。
陕西的战事如今还尚在朝官之间流传,百姓多不知此事。何况皇城常是欢声笑语,都快叫人忘了前线的紧急事态。
“离了汴京也好。”张儒秀感慨道。
“如何说?”司马光饶有兴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