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93页(1 / 2)

不过,她必须承认,以自己如今的能耐,对法家知之甚少,带领柳庭璋一路顺利通过会试、殿试,只怕几无可能。

假以时日,她又坐拥宝山,还是有这份教徒的信心。所以,她需要时间来自学、求教于柳祭酒,一步一步细细梳理法家学说的脉络和奥义。

问题在于,柳庭璋一直以为她是科举中的佼佼者,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跟随顾采薇,如果这个前提变了呢?

顾采薇心想,此时一旦掉马,柳庭璋想必对于自己的感激之情不会变更,但是还愿意认自己这个夫子么?

一个比他还年少的、没怎么出过京的无权无势郡主?一个连院试都没参加过、身上毫无科举功名的小姑娘?

柳庭璋会不会婉言谢绝,不再听从自己的教导?今时不同往日,他一个声名鹊起的少年举人,说不定能被什么大人物看中,培养成才,不像当年那个穷小子一样连字都写不好了。

但是自己呢?顾采薇又能再去哪里找到个徒弟?到哪里去获取教书育人的成就感?

有鉴于此,顾采薇决定,还是牢牢藏好自己身份,将半百年岁、隐退高官的马甲披得紧紧才行。

至少,要瞒到柳庭璋高中进士之时,那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顾采薇盘算了这么多,不过花费几息的功夫。她手边的毛笔依然墨浓欲滴,徒弟的问话还明晃晃地显现在纸上。

主意拿定,顾采薇还得先解决柳庭璋貌似试探的问话才行。

纤纤素手轻点几下纯白纸面,她反客为主,用一手越亮的小楷写出:

【怎么这么问?你见过此人么?或者是何处听闻?】

这般反问,对顾采薇来说并不少用。

前一阵子,她因为初潮不适而卧床数日,柳庭璋接连问了几次病症,直到问出了姑娘家家的恼羞成怒。

顾采薇不仅避而不谈自己,以反问柳庭璋学习进度带过,还不软不硬地在纸上说了徒弟几句不当之处。

结果,这一次,仿佛沾染了几日前的卫夫子言谈口吻,柳庭璋写道:“学生只是好奇一问,夫子若愿意,直告学生即可。”

他对于顾采薇所问的,自己与信的关系,干脆绕了过去。

顾采薇看着失笑,暗自呢喃:“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柳庭璋,再不如之前那般恭敬了,语气间明里暗里要问个究竟。真是长脾气了。我该怎么说呢?”

一个做官多年的老人,应该对宗室如数家珍么?顾采薇有些不确定,回忆着朝中官员见到自家人行礼如仪的样子。

那么,柳庭璋的「卫夫子」与曾经的信郡王、如今的信先生,算是认识而交往不深,这种答案,想来符合一般情况吧。

顾采薇提笔,将这样的意思寥寥几句应付写明,算是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