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子安。学生多日未得您教诲,甚是想念。您是游历过后,回到书斋中了?您身子骨可好?】
笔走龙蛇,字多连笔,近于行楷,心情急切之下,无心插柳,独属于柳庭璋的字体风骨初初显现。
第37章
几乎是瞬时,卫夫子的回复就来了:
【不错,我已回,一切都好,劳您惦记。我听家中晚辈说过与你会面一事,那些书可有好好读?另,一段时间未联,吾徒字迹草了些,还要注意。科考卷面极为要紧。】
两相对比,若是来个行家里手,自然能看出这些字出自同源。
不过,柳庭璋的字转角锐利,笔锋明显,好像力透纸背,要刺破什么似的,写字之人豪气蕴藏其间。
被他称为夫子之人那一笔字则柔和规整了不少,字多润贴,仿佛托着谆谆告诫的那股子温和气,若说是闺阁女子或年长之人因为腕力不足而写就的,也是可以。
当然,这些话语,除了柳庭璋,再无第二人看到,柳庭璋三年朝夕相对夫子与自己的字迹,只觉熟悉,倒是想不到这么许多。
柳庭璋看到下方已经有蒙童举手示意他,完成了默字作业,他闭目调整心绪,深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一笔一划写下:
【夫子慧眼,学生今后练字再不马虎。夫子赠书,贵逾千金,学生手不释卷、读而忘己,然其中多有不明,还想请夫子释惑。学生现在正给蒙童们授课,可否待稍后再领夫子教诲?】
柳庭璋先行搁笔,看到夫子简短回复说:“可。”便绕下高台,勉强镇定心神,继续教授孩子们。
不过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想着,夫子此时正在做什么?仿佛是想与自己深谈一番的样子。但是自己因为责任在身,匆匆结束话语,夫子可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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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薇看到柳庭璋的信息,才想起,他好歹也是个夫子,白日里需要教授十几个小萝卜头,不像自己,完全的闲人一个。
放下名贵的紫毫小号毛笔,顾采薇轻揉手腕,车马行路不便练字,她除了在驿站房内短暂地写写之外,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好好挥毫泼墨了。
三天不练手生,自己这笔字,左看右看都仿佛呆板了些。顾采薇自失一笑,可不能那边厢教训了徒弟写草字,而这边厢自己却掉了链子。
“从明日起,我还是晨起先到书房写五页大字,再用早饭。”
顾采薇头也不回地,吩咐识墨和识砚。两个丫鬟同声应是,记下郡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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