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逢君给她续了杯茶,待她吃得差不多了,问:“小徒,你当真要住这个小破屋?”
这屋子算破吗?还带个院子,没事能种点花草,比她在任务局住的单人寝室好多了。徒羡鱼摇头:“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行吧,院子里那棵树不错。”白逢君撇了下嘴。
“师父你住哪?”
“你住青华峰,我自然也要在这里了。”白逢君说得理所当然。
徒羡鱼不由好奇起他和寒山派的关系。
寒山派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白逢君非寒山之人,却能来去自如,除了赵铁柱那一层关系外,想来和寒山派高层也交好。
可他对寒山派的态度又很微妙,提起时总是嫌弃。
奇怪奇怪,这一师门的人都奇怪。等系统醒了,让它找找狐面书生的资料。
白逢君不知徒羡鱼所想,放出神识往青华峰上一扫,大叫了声“不妙”:“这里竟然没有单独的空院子了!”
而徒羡鱼这里仅能住她一人,她也不想和别人同住。她把食盒收拾一番,道:“师父就去师兄那里吧。”
“可气,可气!却也唯有如此了。”白逢君叹息饮茶,往桌上丢去一道术法,清理食物残渣,然后从椅子里跳到地上。
“亥时了,你累了一日,为师便不打扰你了。这是联络法器,对着它说话为师便可听见。”
他将一截带着三个孔的陈年老木放到徒羡鱼面前,一步便走到厅外,不过就要迈出第二步时又停下,回过头来说:“徒徒,若你好奇你师兄身份,随时来问我。”
“好的。”徒羡鱼不太理解为什么他如此希望她对赵铁柱感兴趣,但还是做足礼数,起身相送:“师父慢走。”
时辰已晚,冬夜本无虫鸣,寒山的夜晚越发清寂。
明月逐渐升上中天,天岁峰的道殿满地皎白。
一只黑猫从墙头跃下,带落些许积雪,脚步轻盈地从月光上踩过,拾级而上,走进殿中。
这是道殿偏殿,亦是峰主寝殿,此间竟引来清泉作池,池中鱼戏莲叶,甚是有趣。黑猫到清池边上洗了洗爪子,走向坐在窗下那一剪月光里自己同自己对弈的人。
这人广袖轻垂,眉目沉静。
黑猫在棋盘前趴下,鼻翼翕动,到处嗅了嗅:“阿雪,你把那个身上有奇怪气息的小姑娘带回来过。”
“嗯。”裴眠雪应得平淡。
“依我之见,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否则你怎会将她带回来?”黑猫摇头晃脑,拉长语调说道。
裴眠雪不理会这话题,往棋盘上落下一子,说起:“七年前师无涯找我师父算过一卦,你还记得吗?”
“七年前?师无涯?”黑猫甩了一下尾巴,回忆片刻记了起来,“是那个英俊又冷冰冰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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