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眠雪:“自然是在山洞里。”
徒羡鱼:“……”
她好心情不再,痛苦扼腕:“铁柱,夜明珠很值钱的。”
裴眠雪被她这模样逗得笑了声,眼眸垂下掀起,将她仔细端详一番,手往虚空里一抓,抓出一颗比脸盆更大的夜明珠。
他把夜明珠丢向徒羡鱼。
一颗完整的大夜明珠,可比零零散散的小珠子加起来更值钱。笑容回到徒羡鱼脸上,她一把抱住夜明珠,甜甜说道:“谢谢师兄。”
“啧。”裴眠雪应得不咸不淡,振袖转身,走出这间不大的厅堂。
“师兄慢走。”徒羡鱼挥舞手臂欢送。
裴眠雪的身影转瞬不见。
白逢君心情很是复杂。他揭开徒羡鱼迟迟不动的食盒,拿起筷子夹起一只炸虾,蘸酱后吃下,感慨道:“二丫,你和你铁柱师兄处得挺不错啊。”
徒羡鱼上半身转回去,收好夜明珠,拿起食盒里的另一双筷子,也往嘴里送了个虾。
“他很难相处吗?”她边吃边问,话语清晰,带着笑意。
“一般人都没法和他相处。”白逢君摇了摇头,似是想起什么,神色充满回忆。
尔后话锋一转:“眼下都到寒山了,你不好奇你师兄的身份?”
徒羡鱼又夹起一个油酥猪肉丸,蘸酱时不小心蘸多了辣椒,吃下后表情一变,赶紧端茶来饮。
稍作缓和,徒羡鱼道:“我更好奇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铁柱他啊,他有难言之隐。”白逢君抬眼望向厅外,眼神变得伤感,举杯临风长叹息,“他怕你知晓了他是谁,不肯接受他。”
徒羡鱼筷子一顿。
难道是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寒山派有这样的人?
“他……他身上发生过不好的事吗?”徒羡鱼小心翼翼措辞。
“太多了,多到数不清,什么样的破烂事都有。”白逢君饮下一口茶,低声答道。
徒羡鱼脑海中浮现出父母双亡、家宅被抢、在村口坐着哭泣的少年赵铁柱的模样,想起“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的逆袭桥段,随后觉得不太礼貌,把这些念头从脑中摒去,道:“我还是别问了。”
白逢君听得一愣:“你不关心关心他?”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提,自然是不想提。”徒羡鱼道,“再说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需要谁去关心?”
白逢君默然。他开始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不一般。
徒羡鱼吃东西速度快,但并非狼吞虎咽,坐姿端正,执筷动作秀雅,看起来斯斯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