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矮胖的族长抚掌附和道:“拓哈拉说得是,这怀州可是我们的地盘,必须打压住岑隐的风头,让他知道厉害才行!”
“没错!”拓哈拉抬手重重地拍案,褐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嗤笑道,“我们可不是京城里那位仁慈的主……”
说到“仁慈”时,拓哈拉神色微僵,又觉得不对,京城的那位大盛新帝可是一路率大军把他们怀国灭了国的,哪里仁慈了!应该说是杀神才对!
想到他们如今都是亡国之奴,拓哈拉的心里多少有几分不痛快。
其他人也想到一个方向去了,气氛微冷,此时此刻,似乎连杯中的酒水也没那么香了。
赫陀耶拿起刚刚斟满的那杯酒水,又饮了一口,由慕炎联想到了他们怀人的另一个“王”,眸光微闪。
赫陀耶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没?泰西族的昭世逻对‘那位’颇为不满。”
赫陀耶故意在“那位”上加重音量,其他族长们的神情登时变得很微妙,他们都知道赫陀耶说的人是自立为王的苏娜。
“听说了。”拓哈拉唇角一勾,粗犷的脸庞上露出几分轻蔑,“她这几个月借着那什么大盛皇子的名头,到处宣扬大盛新君得位不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难怪昭世逻恼了。”
那矮胖的族长也是不屑,接口道:“就是!她要是有本事,去大盛的地界上宣扬啊,在怀州宣扬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着怀人帮大盛皇子去夺位?”
“可笑!她有这本事,干嘛不重新夺回大越城,何必缩在舜桦城里!现在光占着三城,既不进也不退,倒是享受起三夫四侍来了!可笑,真真可笑!”
几个族长唏嘘叹着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赫陀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叹道:“这女人啊,做事就是不靠谱,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凭一时意气立国罢了,她既不懂打仗又不懂治国,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当初昭世逻三言两语就被她说动,投靠了她,现在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他几位族长也是心有同感,皆是点了点头。
“她啊,还不如她那位父王呢!”老者摇着头,唏嘘地点评道。
去岁,苏娜刚刚鼓动几族拥立她为女王时,他们还以为她真有几分本事呢,也想着如果苏娜能成事,可以光复大怀。
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为一个阉人而头疼。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大家喝酒,今天不醉不归!”拓哈拉高举酒杯,敬了其他人一杯。
怀人喝酒可比大盛人要豪迈多了,每个酒杯都有碗口大,这七八人与这些陪酒的姑娘们一起喝,没一会儿功夫就喝了好几坛酒,就有龟公殷勤地来给客人们又上酒。
酒一喝多,这些人就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话越发无状了。
他们全然不知道的是,他们在风月楼说得话全都被人一五一十地转述了出去,而且是传入了岑隐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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