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浓墨娴熟地勾勒出菊叶、菊枝的骨架,浓厚如阴云,笔触粗犷豪放,恢弘大气,在浓墨之间以绯色细细描绘起一朵怒放的粉菊,恍若一道晨曦拨开层层叠叠的阴云,让这幅画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使得看者觉得心头豁然开朗。
相比端木绯的这幅画,谢向菱的那幅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妙!”皇帝不由展颜,目光灼灼,大力抚掌道,“画得好!”他又示意內侍把画拿近些,让他细细赏。
对于皇帝而言,这幅画恰恰符合他现在的心境,越看越觉得值得细细品味。
皇帝龙颜大悦,对她这幅画是赏了又赏,赞了又赞。
下头的封炎死死地瞪着皇帝,心里很是不乐意:看够了没?!这可是他们蓁蓁画的画,快点看完了,赶紧还!
饶是封炎目光灼热得快把那张画纸瞪得烧了起来,皇帝还是毫无所觉。
下方席面上的宾客们也都在讨论端木绯的画,虽然他们根本还没看到那幅画,却一个个都赞不绝口,几乎把它夸奖得人间哪得几回见:
“端木四姑娘果然画技不凡!”
“是啊,端木四姑娘九岁在凝露会上画的那幅泼墨图,我也是亲眼见过的,如今这幅肯定是更上一层楼啊!”
“这首辅家的姑娘果然是才艺卓绝啊!”
“那是,端木四姑娘不仅画画得好,那琴、书、棋都是精湛绝伦,除了当年的楚家大姑娘,怕是再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
听众人都在夸奖端木绯,早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谢向菱的整张脸色都阴下来,面沉如水,她的双手在桌面下狠狠地攥着手里的帕子。
若非这是皇家的宴席,她已经甩袖走人了!
谢向菱狠狠地瞪着端木绯。端木绯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选在这个时候作画,就是为了和自己过不去,就是为了要抢走自己的风头!
谢向菱气得牙痒痒,手里的帕子攥得更紧了,手背的线条绷紧得仿佛拉紧的弓弦般,心中恨恨。
明明她才是魁首,明明下午的时候,她的风头无人能及,现在却全被端木绯破坏了!
这时,皇帝再次抚掌赞了一句,又道:“来,拿下去给众爱卿同赏此画!”
两个捧画的内侍唯唯应诺,把这幅画小心翼翼地捧下去给众人赏鉴。
“端木家小丫头,”皇帝笑着对端木绯道,“你祖父总在朕跟前夸你,没白夸。你要朕赏你些什么?”
皇帝要赏,端木绯自是不跟皇帝客气,落落大方地说道:“皇上随便赏臣女一点文房四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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