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真相了!
于是,众人看向王廷惟的目光中就带上了几分轻蔑不屑。哼,亏他还是读书人!真是读书人的耻辱!
王廷惟被众人的目光看得脸上火辣辣的,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他薄唇微张,想劝祖母和母亲离开,改日再说,却被王太夫人抢在了前面:“戚先生,老身知道你是好意,关心老身那个外孙女。哎,本来有些事老身也是不想说,不想坏了兰舟的名节……”
戚氏心里咯噔一下,看出了王太夫人眼底的那抹恶意与决绝,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试图打断对方:“王太夫人,既然……”
王太夫人仿若未闻,继续往下说:“其实,兰舟与老身的孙儿早就彼此爱慕,本来老身是想等兰舟及笄后,再给两人正式定亲,谁想……”
王太夫人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是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周遭的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她说得每一个字。
季兰舟的身躯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了王太夫人,一双乌眸墨黑幽深,突然间变得深不见底,纤细的手指牢牢地攥紧了手里的丝帕。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风拂枝叶的声音,太阳还被挡在厚厚的云层后,整条街上都是暗沉沉的,仿佛会下雨似的。
王太夫人这几句话可是诛心了,等于是给季兰舟冠上了私相授受的罪名,今日哪怕是季兰舟不认,这个名为“狐疑”的种子也已经种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以后,所有人看到季兰舟都会去怀疑,都会去探究她到底和王廷惟有没有私情。
王太夫人的这一步棋显然是不想给季兰舟留活路了。
马车里的端木绯皱了皱眉,当然能猜出王太夫人的心思,心里一方面有些同情季兰舟,另一方面又有几分慨叹,王太夫人始终是不了解她这个外孙女,季兰舟可不是为了“这点事”就会屈服之人!
涵星轻声嘀咕道:“真是老不修!”
“可不就是。”李廷攸漫不经意地说道,“季姑娘与王二怎么可能相互爱慕?!这王二不是二皇子的入幕之宾吗?!哪家姑娘要是不长眼地嫁给了他,那才倒霉呢!”
李廷攸的语调轻轻巧巧,仿佛说得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惊得马车內外一片鸦雀无声。
入幕之宾?!端木绯和涵星面面相觑,有些没听明白。
入幕之宾意为心腹、密友。
她们也知道王廷惟与二皇子走得近,可是为什么会由此得出哪家姑娘嫁给王廷惟就会倒霉呢?!
这两点不成因果关系啊!
表姐妹俩总觉得其中似乎还缺了关键的一环,疑惑地看着李廷攸,目光之中有着嫌弃。
攸表哥还是这样不会说话,老是略过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