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姐儿,你怎么跟你表姐说话地!”王之濂扯着嗓门怒斥王婉如。
赵氏也跟着斥道:“如姐儿,都是我把你惯坏了,长辈都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赵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上前唤住季兰舟,劝道:“兰舟,你如表妹年纪小,不懂事,一向有口无心,你是表姐,就不要和自家妹妹计较了。”
季兰舟咬了咬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祖母,我是表姐,当然不会和她计较的……”
说话间,季兰舟的眸子隐隐浮现一层朦胧的水光,委屈而又隐忍。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就知道王家侵占季家家产的事,此刻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王家这老的小的都这般欺负一个孤女,以前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把人家往死里欺负,说来说去,也就是吃准了季兰舟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罢了。
那些围观者皆是心有戚戚焉地交换着眼神,对这王家更为鄙夷了,像这种无耻的人家活该被革除爵位!
赵氏和王之濂此刻却顾不上周围的其他人了,他们现在眼里只有季兰舟这根救命稻草。
王之濂心急地说道:“兰舟,舅舅知道你是识大体的人,舅舅这些年来待你不薄,就算舅舅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兰舟,你去跟皇上求求情吧!”季兰舟是苦主,她现在又正得圣宠,被封为县主
“大舅父,我……我……”季兰舟不知所措地又揉了揉帕子,“皇上出去南巡了……”说着,她怯懦地看了王之濂一眼,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如一头无辜单纯的小鹿。
“季兰舟,你还要装模作样!”余氏在一旁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你分明就是故意害我家,你根本不安好心!侯……老爷,你不用再求她了,她分明就是来看我们家的好戏的!”
季兰舟闻言似是如遭雷击,眼眶里含满了泪珠,似乎随时都要滚落下来……
她樱唇微颤,低声说道:“大舅母,我今天过来,是想着外祖母离开这祖宅后无处居住,所以……”她欲言又止地咬了咬下唇,柔弱可怜。
“不用你假好心!”王婉如越看季兰舟这副样子就越火大,冷声打断了她,“我们王家的事不用你季家人多管闲事!
季兰舟咬了咬下唇,朝身旁的丫鬟看去,“夏竹……”
她只是唤了一声,丫鬟夏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绢纸,上前了几步,递给太夫人赵氏身旁的老嬷嬷。
季兰舟怯怯地又道:“这是城西一处宅子的契纸,外祖母,大舅父,二舅父,三舅父……尽管搬过去住就是。我知道我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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