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近些,端木绯和几位公主就能清晰地看到楚青语的左脸颊上有些红肿,还能看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很显然,慕祐昌是掌掴了楚青语,而非他说的“推搡”。朝露拉了拉倾月的袖子,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本来在场的几位公主中,二公主倾月最大,该当起姐姐的风范来慰问楚青语,不过楚青语是三公主舒云的亲嫂嫂,因此就由舒云走在了最前面。
“二皇嫂,”舒云在榻边坐下了,柔声问道,“本宫知道你现在一定不好受,不过二皇兄也是无心的……现在他肯定比皇嫂你还要自责……”
楚青语还是怔怔地看着床帐,一个字也没说,恍若未闻般。她像是完全没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失魂落魄。
与此同时,房间里服侍的宫女连忙安排椅子让二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和端木绯坐下。
楚青语没有说话,沉默与尴尬蔓延着。
舒云抿了抿唇,一手抓住了楚青语从锦被下露出的纤纤素手,耐着性子又道:“二皇嫂,你可不要钻了牛角尖,你和二皇兄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别的皇侄。”
舒云的这一握让楚青语有了些许反应,楚青语慢慢地眨了眨眼,心底泛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不会有了……他们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这也许就是命!
她眼底的悲凉愈来愈浓,浓得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吞没,思绪翻涌如潮水。
早在锦山堰时,慕祐昌把那个叫冯兰川的戏子买回来的当天,她就得知了,还是她偶然听到两个小內侍闲聊时说起了这件事。
当时她就奇怪慕祐昌怎么会突发奇想地买了一个戏子回来,就随口问了他一句,慕祐昌告诉她是为了讨好皇帝。她根本没多想,他说什么她就信了,更何况,后来皇帝果然对冯兰川颇为赞赏,因此她一点不曾起疑,甚至还高兴慕祐昌用区区一个戏子就讨了皇帝的欢心。
意外发生在一个时辰前。
她本来陪着慕祐昌一起陪皇帝看戏,戏才唱了不到一半,慕祐昌就离开了船舱。她只当他去解手或者吹风,没有在意,不想,她觉得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然后一股恶心的感觉自喉头涌来。
內侍见她不适,就问她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她想想也好,就带着连翘出去了,今日吹的是北风,清凉的秋风吹在脸上就让人精神一振,她干脆就去了船尾,谁想,却看到慕祐昌和王廷惟待在船尾的一间小船舱里,两人正激烈地争吵着。
他们都没有发现窗外的她,说话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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