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惟指责慕祐昌喜新厌旧,有了那个戏子后,就不在把他放在心上,慕祐昌一味安抚。
彼时楚青语还听得一头雾水,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直到王廷惟喊叫着说他已经要跟二皇子妃分享慕祐昌,说着什么自古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楚青语登时如遭雷击般,一下子就明白了。
竟然是这样。
原来是慕祐昌和王廷惟之间竟然是那种关系,原来慕祐昌买下那个戏子不是为了皇帝而是为了贪恋美色。
楚青语当下只觉得恶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外表斯文高贵儒雅的二皇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她忍不住就想到了前世。
前世,慕祐昌被今上封为了贤王,人人都赞贤王是一个专情不二的男子,与贤王妃九华县主鹣鲽情深,彼时,贤王妃在京城可算是人人艳羡的对象,当然也偶然有人酸溜溜地说贤王妃是仗着长庆长公主撑腰,骄横跋扈,又善妒,没主动给贤王纳侧云云。
那时,她也曾羡慕贤王妃,觉得对方幸福,觉得对方幸运,不似表哥成聿楠口口声声说喜爱自己,还不是纳了好几个侍妾通房。
所以——
这一世,她没有嫁成封炎,阴差阳错嫁了慕祐昌,她也曾自我安慰过,慕祐昌身份高贵,又洁身自好,将来她会取代九华县主成为别人艳羡的对象;她告诉自己慕祐昌是皇子,将来也有机会问鼎那至高之位,然后把封炎踩在脚底……
虽然渐渐地,她发现慕祐昌有时候发起火来有些可怕,但是他确实没有要纳通房侍妾的意思……
没想到慕祐昌的“专情”竟然是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只是想想,楚青语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前方一片晦暗无光,连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就站在了船体中央的扶栏边,怔怔地盯着河面。
连翘担心地看着她,似乎生怕她会跳河,跟着从船舱出来的慕祐昌就来了,如常般对她嘘寒问暖,她可以感受到四周的几个宫女对她投以艳羡的眼神。
然而,这种艳羡的眼神在此刻的楚青语看来,只觉得讽刺。
她混乱,她彷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祐昌,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般,当慕祐昌想要抓住她的手腕时,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他和王廷惟方才待过的那间船舱。
慕祐昌无疑是敏锐的,他立刻就察觉了什么,拉着她去了船舱二楼的一间房间,试探地问她刚才去了哪里,又安抚她说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她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没想到这反而激怒了慕祐昌,他忽然又变成了那个可怕的人,他说宣国公府的嫡女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听吗,说她家里既然没教好她,他就替她家里好好教教她!
“啪!”
半个时辰前的那一巴掌至今还清晰地回响在她耳边,那一巴掌打得她踉跄地摔倒,肚子正好撞在了案几的棱角上,跟着,她觉得腹痛难当,她的下体还是流血不止……
再后来,连翘急急忙忙地去给她请太医。
再后来,她失去了那个还未满两月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