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笑,淡淡道:“陶兄,你我不过一介学子,还不到妄论圣意的地步。”
端木珩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似乎毫无斥责之意。
陶子怀听着却是面色一僵,只觉得端木珩在斥自己轻狂,妄议朝政。
“端……”
陶子怀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后方传来一阵叫唤声:“二少爷!”
陶子怀拉了拉马绳,停下了马,转身望去,只见四五丈外,一辆青篷马车正朝这边驶来,刚才唤陶子怀的人正是这个马夫。
马车一侧的窗帘被一只白皙的素手从里边挑开,露出半张温婉的面庞,正是陶三姑娘。
端木珩也看到了陶三姑娘,拱了拱手道:“陶兄,我先告辞了。”
妹妹来了,陶子怀也不好再与端木珩争论,也拱了拱手。
端木珩继续策马往前驰去,陶子怀停留在原地,没一会儿,陶家的马车就来到了他身旁。
“二哥,我差点就与你错过了,还好追上了。”陶三姑娘对着陶子怀微微一笑。
陶子怀抿了抿薄唇,他一看到妹妹就知道她今天又是来女学向戚氏说情的,今日已经第三天了。
陶子怀心里感慨万千,脸上却不露声色,温和地安慰陶三姑娘道:“三妹妹,你别急,慢慢来,滴水穿石,戚大家一定会被你的坚持所打动。”
陶三姑娘“嗯”了一声,目光下意识地朝端木珩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还记得端木珩。
以前她在家中就常听二哥提起端木珩,说过国子监中才学与他相当的也就是两人,其中一人就是端木珩,后来又听说端木珩在今秋的院试中考中了案首。那时她就对这位首辅家的公子有些好奇……
直到上月初她在女学考试时,才有幸见了端木珩一次。
陶三姑娘望着端木珩远去的背影,纤长的眼睫跳跃了两下,眸光闪烁。
果然是有其祖必有其孙。
听闻当年端木首辅那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一时风头无人能及。
“二哥,”陶三姑娘收回视线,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
陶子怀释然地笑了,他们陶家儿女可不是软弱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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