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仍然是一副和睦宽善的模样,只略微提了声调,有些正式道:“为父决定——”
“父亲。”慕义候还没说完,戚景瑶突然抬了眸子,唤了一声,将慕义候的话打断。慕义候颇为不满地看她,戚景瑶却是微拂了身子。
她说:“父亲的好意景瑶已然心领,只是父亲春秋鼎盛,母亲也正当年华,这种事情何必急于一时呢?”
听了戚景瑶的话,戚恒的面色稍霁,他说:“难为你有这份心思。”
而胡柔却偏头想了想,似乎是仍然想要戚恒现在就将袭爵的权利给了戚景瑶,但是戚景瑶又是推辞了几句,又说感觉这样不甚吉利,袭爵一事不用过早。
胡柔和戚恒二人皆不难说服,他们二人又是与戚景瑶关怀了几句,这才优哉游哉离开了宸王府。
春燕刚送走慕义候夫妇二人,又有宫里的公公笑容满面来邀戚景瑶入宫。
春燕已经习以为常,按着之前的样子去给戚景瑶通报。
戚景瑶果然也没有推辞,只换了一身衣服便随那公公上了轿撵。
这段时日里戚姓一家可都算得上是风头正盛,单就说入宫这一件事,王府的下人们都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戚景瑶第几次被邀入宫。
下人们都道皇上皇后仁善,怜悯体恤戚景瑶,这才几乎日日召见,赏赐不休。寻常的贵妇夫人哪有这般的待遇。
戚景瑶出了王府,果然府外停着的那个轿撵仍然是之前接她的那个。她朝那公公微微一笑,便躬身进去了。
伴随着轿撵的抬起,戚景瑶用葱白的手指轻轻挑了帘帷。
轿撵已经拐过了一条长街,这条街道宽广而人少,视线所及处,刚刚从宸王府出来的慕义候夫妇的身边也停着一架轿撵,瞧那装饰,多半也是从宫里出来的轿撵。
许是瞧见戚景瑶在看着那边,公公弯着腰笑呵呵走到戚景瑶身边:“皇后娘娘也挂念着慕义候大人,同时邀了侯爷和夫人前去,王妃在看什么?可是要去给侯爷和夫人打个招呼?”
闻言戚景瑶温和地同那公公道谢,她笑道:“没什么。”
话毕便重新覆上了帘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这些日子赴宴甚多,不仅皇后娘娘,还有孙贵妃也曾邀请过她。戚景瑶同样没有推辞,赴了孙贵妃的宴,在宴上毫无疑问地见到了沈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