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个奴婢救主子本就是应该的,什么赏不赏的。还说,你早就对陛下心有所图,所以她才日日防范。她说若不是担心坏了自己的名声,早就把你杖毙了。”万贞儿的语气皇后学得倒是惟妙惟肖。
香寒虽然觉得万贞儿素日在自己前面从未表露出这样的心思,可她也知道万贞儿早已派了婉尔防范自己,所以当即就对皇后的话信了大半。香寒尽管聪颖,但情字当头本就糊涂,再加上皇后的老练狠辣,这样聊了半晌下来,早就把与万贞儿的情意抛在了脑后。
临了,皇后起身离去,香寒紧跟着皇后便送了出来。皇后回头一瞥,便看见了榻上白软的锦被上有一块红红的血渍。皇后对着香寒会心一笑,才转头离去。
目送着皇后离开,香寒才迅速的返回屋里,一把扯下了床上的锦被。她紧紧抓住带着血渍的锦被,长长的舒了口气。紧接着,她脱下了鞋袜,准备包扎脚尖上正流血的伤口。没有人知道,昨夜她趁着朱见深熟睡,用自己的簪子滑破了脚尖,才留下了这一摊血渍。
一夜,朱见深始终睡着,并没有碰到香寒半寸肌肤。可是香寒知道,这件事必须成为烂在自己肚子里的秘密,不管是朱见深还是皇后,谁都不能知道。包扎过伤口以后,香寒才安静坐在榻上,思虑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她知道,朱见深如今并不喜爱自己,可因为自己救了万贞儿的命,他也并不反感自己。或者说,他应该对自己有一些歉疚和尊重。她也明白,皇后是想利用自己来牵制万贞儿,可惜自己并不是棋子。
春禧殿中,小福子徐步走过来道,“娘娘,湘嫔送来了回礼,说是感谢娘娘提点之恩。”婉尔道,“湘嫔底子薄,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小福子道,“听说皇后娘娘做主贴补了不少。”
万贞儿哦了一声,“那皇后让她住哪啊?”小福子一哈腰道,“披香殿。”婉尔哼道,“皇后娘娘倒真是大气。披香殿就在乾清殿西侧,清净又华丽。”万贞儿叹道,“原本打算这几日就去求皇上让香寒回来,没想到却是不必了。看来,的确是我看错了人。”
“奴婢早就说香寒是没良心的主儿,娘娘还不信,如今倒好,陛下还真上了她的当。”婉尔带着怒意道。万贞儿摇摇头,“深儿从来不把香寒放在眼里,想必是皇后的手段。”婉尔道,“陛下也真是的。皇后这样下作的手段,难道也要纵容吗?”
万贞儿摇头道,“你不懂。皇后很聪明,很会利用时机。只不过,深儿不方便处置她,不代表我们也没办法施为。最近你盯紧了皇后那,本宫倒要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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