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听到这里,就止住了脚步。他晃了晃昏沉的头脑, 却依旧记不起昨日的事。可回身瞧见香寒小心翼翼的眼神,小衣之内, 隐约可见纱布缠绕。他轻叹一声道, “昨夜朕是酒醉。”
香寒忙跪在榻上道, “陛下一时好兴致,奴婢不敢奢求名分。只望陛下留奴婢一条贱命,奴婢愿当牛做马, 继续服侍皇贵妃娘娘。”朱见深瞧着香寒如此卑躬屈膝,倒也不忍心苛责,“念你护佑皇贵妃有功,朕会赏你嫔位,封号湘。”
听见朱见深丝毫不提及昨夜侍寝一事,只说自己护佑皇贵妃之功,香寒便知道朱见深对自己毫无情谊。可事已至此,至少自己得了嫔位,总算是有所回报。至于恩宠与爱情,自己再慢慢谋划不迟。
香寒这样思忖的功夫,皇帝已经换了衣服离开。对于门外的皇后,朱见深理也没理。尽管皇后把一切都做的这样周全,可事情发生在毓秀宫,皇帝哪里会不怀疑是皇后动的手脚。经了此事,皇帝也算对皇后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原本就不紧密的关系更加疏远。
皇后从谋划此事的时候,便预料到了这一点。可她知道,皇帝已经废后一次,不会再废后第二次。否则,全天下的子民都会诟病这位皇帝,而不是屡次被换掉的皇后。所以,皇后也算是有所依仗。
只要皇帝不废后,那么自己就有办法把握一个皇子在手里;只要自己有皇子在手,那自己就有把握让他当皇帝。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屈服于自己的权势之下。不管是万贞儿,还是多宛,都要永远臣服于自己。
而到时候,自己从朱见深身上所得不到的一切,包括爱情,都可以从其他的地方得到。想到这里,皇后已不在意皇帝的冷脸,她笑着进到了香寒的屋里。“如何?”
“多谢皇后娘娘抬爱,陛下赏了臣妾嫔位,封号湘。这一切都要感谢娘娘的恩典,臣妾日后唯娘娘马首是瞻。”香寒带着娇羞的神色说道。
皇后十分满意香寒的知趣,笑道,“如此甚好。那本宫也可放心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争取的,本宫不过是当个月老罢了。”香寒愈加羞愧,转念道,“那皇贵妃那里?”
皇后嗔道,“都是嫔位的人了,还在意皇贵妃做什么。你放心,你既然都听了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会护佑你。不管万氏如何刁难你,本宫都会为你做主。”香寒沉重的点了点头。
瞧见香寒带着歉意的神情,皇后笑道,“若是本宫早知道你对皇帝有这样的情意,早就成全你了。皇贵妃也真是瞒得好,不过眼下瞧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算做了好事。”
这样的一句话果然让香寒心底的愧意少了许多,皇后继续道,“那日听说你为了救皇贵妃,差点把命都豁出去。本宫就和皇贵妃说,要赏你些什么。结果你猜她怎么说。”香寒疑惑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