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黛并不愿接庄妈妈的这个话题,而是说,“听说烁二哥哥出了正月十五以后便一直在外边玩呢,已经有十来天不着家了。六伯娘派人去找了他几回,又都无功而返。”
素来怯怯的银珠也撑不住一叹:“是啊,亏得这些日子国子监事多,六老爷忙得抽不开身,要不然也不知六房那院儿里又是如何一番鸡飞狗跳呢。”
清黛好奇地微微睁大眼睛:“怎么,我和照姐姐住桐园的那段日子里,六房那边不大安宁么?”
留守家中的秋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还不是为着煜哥儿有了功名的事,六老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暗暗较着劲儿呢。姑娘不在的那小半年,烁二爷都快要被六老爷关出失心疯了。还是姑娘们回来了之后,六老爷不想烁二爷在妹妹们面前太丢份儿,这才稍稍松了松手。谁想这一松手竟就松到了年下,简直就是放虎归山。”
清黛笑出了声,但被庄妈妈看了一眼,连忙抿住嘴角:“那这样看来,他之前小半年还是白关了。”
南风却笑个不停:“依我看啊,这烁二爷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六老爷又是何苦?”
清黛道:“六伯伯他好歹也是国子监一位资历老道的名师了,教出过那么多的翰林大人,结果却教不好自己儿子,心里终归是意难平的。”
“其实烁哥儿是聪明的,只是从小被他母亲娇惯着,把心养野了,待将来娶个明理的媳妇儿管着,必定会有出息的。”庄妈妈缓缓说道。
清黛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又朝南风眨眨睫毛,声音放轻:“六伯伯和六伯娘要给烁二哥哥议亲了?瞧上哪家姐姐了?”
“是南家的容姑娘。”南风被问倒了,接话的是远山居的小包打听阿珠,顺便还补了一句,“而且三房老爷和太太也是这个心思。”
清黛听到这里,惊得把整张脸都抬了起来:“容姐姐自幼温良贤淑,还被选进宫里在太后身边待了那么久,差点都要成皇后娘娘了,纵使咱们两家有亲,我那两个哥哥又都不是长房所出,南家只怕……瞧不上吧?”
庄妈妈担忧地嘴角朝下撇:“煜哥儿倒还好说,眼看着就要登科入仕了,性子也稳重内敛,前程可期。南老太君和大姑爷亦不是重利轻义的,倘若这回煜哥儿有幸中榜,想必看在咱们两家积年的情分,他们也会酌情考虑这门亲事的。反观烁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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