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婆子又道:“就是为着咱家大哥儿,不计怎样,姑娘也都忍了…大哥儿自考上了璇州的蓝田书院,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咱们姑娘为了不惹大哥儿分心,误了读书,从不许我们在大哥儿面前多嘴,那姓谭的又惯会做戏,以至于咱们大哥儿对家里的事儿一直都糊里糊涂的。”
说到这里还不算完,又听她换了口气接着说:“后来辉哥儿离家远赴阳州做官,姑爷就彻底不管不顾起来,先是顶着咱们姑娘硬纳了个风尘女子进门,后又伙着那贼婆娘一起强抢咱们姑娘的嫁妆去糟蹋挥霍!
“姑娘死死护着几件老侯夫人的贵重遗物不从,他们便使强奴刁婢将姑娘关在柴房之中,每日只给残羹剩饭,直到半年前,趁着那对奸夫□□都出了门,我们才敢拼死救了姑娘出来,在孟家耆老的帮助下,一路逃了回来!”
一提到此生唯一的骨肉,孟桑灰暗浑浊的眼睛才勉强有了一丝光亮:“辉儿很出息的,不管是当年的蓝田书院还是这两年谋到的阳州学正一职,都是靠他自己,从未想过沾舅家的光,或借父亲的力。”
在座其他人此时此刻竟然都有些失语,清黛和清照默默坐在角落里的小杌子上,这种场面原本也轮不到她们两个未嫁的小丫头片子插嘴,她们便从头到尾都只乖乖听着。
可是,只要一想到若将来那位姓谭的表哥若有了出息,谭富贵还能跟着沾光享福,清黛这心里还是恨得发疼发痒。
却也只能把藏在袖子的手用力攥成拳头,在脑袋里幻想一下自己几拳揍倒那牲口不如的东西。
朱若兰显然也考虑到了什么,趁着这会儿没人说话,她便开口道:“有这样的父亲,保不齐哪天被人察觉告发出来,那辉哥儿今后的仕途必然也会受影响。”
“二嫂嫂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说,要为了辉哥儿,咱们家与那杀千刀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江氏尖利地惊声大叫。
这下子众人的目光便立时集中到了朱若兰身上,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孟岩看向她的目光也露了些诧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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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初冬的白昼短得可怜, 夜幕低垂,侯府檐下灯火明亮。
一大家子人多少年才团聚这一回,又是一相聚便因这般骇人听闻之事, 各个哭得肝肠寸断, 晚饭用的也便一个比一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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