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岚又一连瞪了他好几眼。
旁边穆南平笑得肚子都疼,来到这里,他心情很好,情绪高涨,连身边的小孩子也不再觉得蠢了,要知道,穆老面上慈祥,实际上是他们中最高傲的一人,时不时背地里腹诽家里小孩儿一个塞一个地蠢笨无用。
这会儿,穆南平却笑盈盈地小声和小张总解释。
“当年萧姨在时,我们跟她老人家一起来检查这一尊天柱,结果遇到了些危险……”
“其实现在想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但那会儿的确是吓坏了,萧姨就让大家把遗言刻在玉石上。咳,当初你刘爷爷吓得不轻,一边刻一边哭,刻痕都歪歪扭扭,可真是……算是留下了大大的一个黑历史,你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哦。”
小张总心下啧了声,刚要继续说点什么,一转头却见张温酒满脸汗水,脸色白得简直都是透明的,登时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杨玉英把心神抽出,回首一笑道:“别担心,天柱降临此世,其中一个作用就是保护我们的战士,你哥他现在就是被稍稍嫌弃,所以天柱想要欺负他一小下,只要他尚有斗志,就没什么妨碍。”
小张总茫然点头。
他一个混吃等死富二代,开娱乐公司也只是好玩,从没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现在被卷入这么大的秘密中,人在如此神奇的地方,听神秘的姑奶奶说话,虽然每个字都认识,都听得清,但合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真的不知道。
反正,总感觉好像有些危险。
小张总有点打退堂鼓,轻轻伸手抓住他哥的袖子,轻咳了一声,刚想把告辞的话说出口,就见他爷爷脚步忽然停下,振了振衣袖,一撩衣摆竟缓缓跪下。
张凤来年纪大了,腿脚其实已经有些不好,这一路又是避风沙,又是骑骆驼,沐浴沙漠的烈阳和狂风,一路走来,可见是如何辛苦。
到到了地方,此时他这一跪,却推开年轻人的搀扶,神情复杂而郑重。
“彦博哥,我回来看你们了。”
张凤来轻声道。
小张总目瞪口呆地看着爷爷眼睛里的泪光,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心里的活动都被迫停止。
“当年你说爹娘太爱唠叨,你伺候不了,以后就交给我来伺候,可是你不知道,自从你没了,爹娘就不喜欢唠叨了,特别温柔体贴,对我可好可好呢……不对,你大约也知道了吧,我把爹娘葬在了你身边,你们爷几个亲香了这小三十几年,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怕是都说完做完了。”
小张总偷摸看了爷爷一眼,他以前从没见过他爷爷露出这样软弱的表情,他老人家给别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刚硬果决,做事百折不回的。
张凤来叹了口气,摸了摸手下的玉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