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生连动都没动,孟以非更不用说,看都不曾向他看上一眼。
刘副官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他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忍不住老老实实闭上嘴。
如果他上过大学,可能会有一点学渣面对教导主任时的恐惧感,但他没有读过大学,只能本能地学小刺猬一般,把浑身上下的刺都竖起来,蜷缩到一块儿,擦边溜出门。
瞿正轻笑:“有没有叫人?”
刘副官脑袋跟摇拨浪鼓似的,吞了口口水:“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火车时间还早得很,再等等也无妨。”
一等等了一整个下午,孟以非才出来背上行囊,坐上瞿正的车。
刘副官警惕地注视四周,仅仅贴着孟以非,时不时观察周围的环境。
后面其他人也开车紧随其后。
别看他们来的时候畅行无阻,但是根据情报,刘副官有理由相信,他们离开登州之后,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平。
旁的国家到是没有太疯狂,可是据她所知,日本的情报组织上层下达死命令,一定要将孟以非带回日本。
如果不能带回去活的,死的他们也要。
刘副官等人领到命令出门之前,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必要的时候不惜牺牲性命保护华国的人才。
走着走着,刘副官忽然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巡捕房的巡捕们居然都出来了,前前后后地簇拥着汽车向外走。
又走了一段,他就看见过不少工人,农民,渔民,小商贩,还有人数最多的学生,站在街头巷尾,目送汽车离开。
“那是什么?”
刘副官被迎风招展的旗子晃了一下眼。
瞿正都愣了愣,打开车窗,就听到外面还有人喊口号指挥行动。
一看到车窗落下,就有学生过来笑道:“孟先生,你放心走,要是有坏人要伤害您,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没错,先过我们这一关。”
孟以非:“……”
瞿正:“添哪门子乱,我还在。”
刘副官等人简直不敢置信。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况,学生们的行为到好可以理解,都是受过教育的,知道什么叫爱国。
可是刘副官不是天真的人,他太清楚华国普通老百姓是什么样子。
但显然,登州市的百姓,和别处的百姓,着实不同。
孟以非沉默,蹙了蹙眉,轻声问瞿正:“我这几年,何尝做过什么事。”
他不是呆在船厂,就是在教学生,要说忧国忧民,他不比旁人多,他造船,为的是自己喜欢,他想做些事,让他的名字在这世上留存得更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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