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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气急反笑,想也不想便打断她:你可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可笑?霄儿是我的儿子,亦是日后的皇长子。既然事情都已经知道,他也不再顾忌什么,加之心间郁结,气得脏腑都疼,口吻便重了许多:你想清楚,但凡霄儿年长几岁,是个会说话的,只要他不是个愚痴呆傻的,他会放着皇长子不做,跟着你流落民间?

话不好听,却字句都现实无比。

曲锦萱咬了咬唇肉。

她只是、只是想再争取一下。

姜洵的嘴角拉得很平,他想了想,淡声问她:好歹夫妻一场,既是和离,我自然得赠你些东西。你要什么?钱财,还是屋宅田地?或是替你父兄讨要官职?看在你为我生了霄儿的份上,我都可允你。

曲锦萱低声:那便请夫君,日后好生待霄儿罢。

姜洵肺门子被顶得生疼,他嗤笑着讥讽道:好个慈母,装得像模像样,当真这样舍不得霄儿,又为何、为何、

话是再说不下去了,姜洵腾地起身,挥手铺了宣纸,正想唤杜盛进来磨墨,可见了杵在那处的人,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唤她道:既是别离在即,让你研一回墨,不过分罢?

自然不过分。

曲锦萱应声上前,取了水后,又执起墨锭,前后推磨着,专心研墨。任身旁男人的目光再怎么灼人,气息再怎么冷冻,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停过手,也不曾抬头看过他一眼。

一方墨研好后,曲锦萱便退开了。

姜洵牙根紧咬。他取过狼毫,蘸了那墨汁后,便落笔于纸面,一气呵成式地,写下两封和离书。

等着墨迹转干的空档,姜洵对着那和离书,胸闷得透不过气来。

虽是他亲手写的,可那字字句句,皆戳他心窝。

一行行地扫过去,见到愿娘子和离之后,重梳婵鬓,美画娥眉时,姜洵的目光落在娘子二字上,他心下刺痛,像是被鸟兽衔了一下,痛到他闭了下眼。

他好似、好似从来都没有这般唤过她。

甚至头回说出这两个字时,还是质问魏言安的那一回。而她立在那亭外,用目光钉住他。

到底何时,他和她竟生了这样深的隔阂?又是何时,他与她的关系,竟落到了如此积重难返的地步?

挨过胸口那阵悲沧后,姜洵再度睁开眼。这回,他的目光,落在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上。

姜洵心间冷笑。明日过后,试问这整个大昌,还有谁的位置能高得过他?

越看,便越是扯心闹心。

在季岫的见证下,姜洵盖上私印,曲锦萱也摁过指印后,姜洵便递了其中一张给她。

实则,他心中还憋着个问,想问她是不是回曲府。可转念一想,既已和离,今后便是陌路人,她既绞尽脑汁要了那和离书,指不定想往后离他远远的,他又何必讨扰?

思及此,姜洵如旁的郎君和离时那般,洒脱且大度地扔了句: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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