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件,绳结自然能更牢固些。
曲锦萱那裳裙,早便被枝桠给挂出了几道利落的口子,在撕成条的过程中,姜洵甚至,还看到了两处血迹。
他有些意外。
将布条打成结的时候,姜洵匀神想了想,确实自始至终,没听到她呼过半声痛。
没想到这人瞧着娇娇弱弱,倒是个坚韧的、能忍痛的。
两件外裳、一条鞶带,姜洵抓着系在那树干上的绳结,慢慢往下爬。
接近最末端时,他提着气往下一跃,成功着了实地。
几下趔趄后,他稳稳站直,昂头向上,绷起脸说了句:下来。
这般仰着头,姜洵看到上方那人似是咽了下口水,却也没有片刻犹豫,立马蹲下身子,学着他的姿势攀上了那布条,慢慢往下移。
看那两条细腿在罗裙里晃晃荡荡的,姜洵眉间一拧,正想提醒她夹着那布条,便听得一声惊呼,曲锦萱臂力不支,整个人就那样往下摔去
顾不上多想,姜洵脚尖一点,旋身上前,将人接了个满怀。
因着冲击力有些大,落地时,二人交叠着,还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在这处是平地,要是个斜坡,顺势就得溜下去。
身子平稳后,曲锦萱慌忙跪在地上,去看姜洵:夫君可有事?
姜洵长臂一展,摸起火折子,颇有些气极败坏地坐起身,正待要斥责几句,却见她一张小脸白如素绫,眉间尽是惶急之色,便忍了又忍,终是压下了火气,没说什么,只问了句:你怕高?
曲锦萱小声道:有一些
怕高,却不怕死?姜洵满脸阴气地嘲弄过,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后,目不斜视地,兀自向前走去。
他步子大,曲锦萱只能提起裙子踩着碎步,一路小跑地,追在他身后。
走出一小段路后,似是踩了个小水坑,曲锦萱足尖传来一股湿意,她下意识低头望了眼。
在前方的火折子、以及头顶熹微的月光之下,曲锦萱清楚地看见,自己湖白的绣鞋之上,染了大片的红
听到身后之人传来一声骇叫,姜洵被迫停下脚步,转过身,却见本是好端端跟在身后的人,这会儿整个跌坐在地上。
顺着她的目光,姜洵将火折子往前探了探,这才发现,是她乘着的那辆马车。
那马车已散了架,残骸四溅,而那匹马,亦成了一滩死肉,头骨碎裂、肚烂肠穿,望之可怖。
而那马身上的血,则流到小径间的洼处,聚成了一个小坑。
这会儿知道怕了?若你坠底,也与它无二。姜洵走上前去,伸手将人拉了起来,嘴里说的恶狠狠的话,却让曲锦萱霎时联想到自己上世的死状,不由打了个寒战。
凉浸浸的月光之下,曲锦萱浑身打着哆嗦,是吓的,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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