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越来越近,容不得多想,曲锦萱拼尽全力往下探去,抓住右侧垂落的缰绳猛地一拽,马头调了向,直直地,向那悬崖冲去
马儿腾跃,人在下坠,那样的失重感,是她所熟悉的。
而不同的是,这回她的腰间,多出一双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连轮廓都瞧不见,可那宽厚的胸膛、那股甘松的香味,她毫不陌生。
曲锦萱鼻尖一酸,声音发起颤:夫、夫君?
姜洵没有理她,揽着人,便自腰间抽出一把短匕,并一支信烟来,他先是用牙把那信烟的引子给咬脱了,两指夹了往上空一扔,再借着那片刻的亮光,瞧准了身侧某处,右臂发力
刀刃与石壁相接,火花四溅。
几息后,刀刃嵌入壁边的缺罅间,二人终于停止了下坠。
姜洵额头两侧隐隐发突,整个人的怒火已经堆到了胸口。
他方才真是失心疯了,才会跟着她跳了下来。
她爱死就死,与他有什么相干?
黑暗中,姜洵的声音冷冽如劈:我腰间有火折子,取出来。
应是察觉到他的火气,臂肩揽着的人没敢说话,乖乖地伸了手,在他腰间摸了一圈,把东西给抽了出来。
姜洵沉声:弄亮。
曲锦萱的手臂快速晃了两晃,红光燃起,如灰烬中的余火,虽不甚亮,但已能将周遭照个大概。
依着那亮光,姜洵往下撇了一眼,隐约见下方好似有一株树干,但他一手握着短匕,另一手又抱着个人,不便细看。
想了想,姜洵对曲锦萱说道:你用脚探一探,那树干是粗是细?
曲锦萱依言,绷起脚尖来,身子稍稍下沉,可她到底是女子,身量不如男子高,再怎么努力,也只扫到几片枝叶。
因为身体有小幅度的摆动,她敏锐地,听到了身边人的闷哼。
转头去看,便见男人咬着牙,额间也隐隐渗了汗。
是极其辛苦的模样。
曲锦萱小声道:夫君还是松手罢。
话一出,利刃般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曲锦萱急忙解释道:我身子轻,可以放我下去探一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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