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瞧了眼,发现腰间玉带上缠了一块轻软的布料,斜斜耷拉下一角,上面绣着一小丛靡艳的桃花——这绝对不是他的东西,肯定是他不留神挂上的,方才被桌子挡着,他一时都未瞧见。
他做贼心虚似的慌忙把料子团成一团,塞进了袖子里。
他推开窗,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又紧紧关上窗,略有些紧张地把那团布料再次拿了出来。
这布料约莫他一个手掌宽,长长的一条,右侧绣了一丛桃花,上下还缝了牛筋进去,两端有钩环,可以把布料结到一处。
他本来以为是帕子之类的,现在瞧来又不像,翻过来覆过去地打量着,他说来还有些钻研精神,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走到立身镜前在自己的身上比划。
他先在胸口比划了一下,脸上不觉红了红,觉着不大像。
他又在两条大腿和胳膊上试了一下,觉着也不像护膝护肘之类的,最后终于比划到腰间,想着这回应该对了。
晋朝贵女以极白极瘦为美,有些女子腰间多肉,出门的时候便会穿戴束腰,显得更轻盈纤细,哪怕小月亮再瘦,她也免不了俗。
女人,就是如此神奇的性子!
裴在野自觉找到正确答案,面上不免得意洋洋。
这小块布料还带着淡淡香气,是她身上特有的清甜气息,让人能一瞬间想到明媚的阳光,雨后的天空,水淋淋的甜美果子。
裴在野本想还给她的,但指尖摩挲了一下,又有点舍不得——小月亮好久没送他东西了。
他轻咳了声,红着脸把布料叠好,一本正经地贴着心口存放妥帖。
这件他就留着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再给她买十件就是了。
......
昨晚上他那样吓人,哪怕后来抽身离开了,沈望舒也给他吓个够呛。
他还有之前在马车里那样轻薄她的先例在,沈望舒一晚上翻来覆去睡的极不踏实,早上起来昏昏沉沉的,迷离着一双眼睛,先开始收拾昨天换洗的衣服。
她收拾着收拾着可算发现了不对——她的束胸没了。
她胸口本来就比同年的女孩子要丰腴许多,以前就有裹着的习惯,后来来了月事,更是又长了不少,每次穿衣裳跟其他女孩子比起来都显得有些个不端庄,整的她还有点小自卑,所以她自制了几条束胸,每回穿衣裳的时候先裹上束胸,然后再穿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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