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没觉得不舒服,如实说:“草民祖籍淮南,如今在黎州做一点儿小本买卖。”
“商人?”
秦岳的眉头挑高,商人趋利,大多奸猾,因此在昭陵的地位很低,宋秋瑟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断没有下嫁给一个商人的道理。
方景也听出秦岳话里的意思,说:“草民也知道自己的营生不大好,但草民听说定远侯夫人深明大义,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经历轻易否定一个人,所以草民想让定远侯夫人看看草民的诚意和决心,这做买卖都是如此,不尽力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能成呢?”
“这件事不管你怎么试都是不会成的。”
秦岳直接给出定论,方景疑惑的问:“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最后娶她的人只能是我!
秦岳在心里回答,却因为底气不足没能说出口,只恶狠狠的瞪着方景。
方景这些年做生意把脸皮磨得比城墙还厚,并没有因为方景的眼神而心虚害怕,不解的问:“草民确实不知道大人此言何意,大人如此瞪着草民做什么?”
秦岳黑了脸,沉沉的说:“定远侯府二小姐是何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想娶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瞪你是觉得你没有自知之明。”
秦岳的语气颇为轻蔑,分明是看不上方景,方景也不为自己辩驳,叹了口气说:“草民其实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只是那日的场景日夜在草民脑海中浮现,草民也是情难自禁,不竭尽全力试一试,只怕此生都难甘心。”
方景看上去要一条路走到底,秦岳气得不想说话,把方景赶走,然后快马加鞭回到定远侯府,直奔宁康苑。
顾岩廷最近都在管瀚京校尉营的事,今日难得回来的早一些,正在和宋挽说话,白荷特意提醒了秦岳,秦岳却不管不顾,还是要见宋挽,白荷只能进屋禀报。
宋挽知道秦岳为什么事来的,让白荷把他领进来。
秦岳憋不住话,一进门便对宋挽说:“马车车轴被人故意放了东西进去,所以才会停在半道,夫人今日可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哪有什么可疑的人,这分明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宋挽知道真相,却不能告诉秦岳,只能说:“今日我和瑟瑟是受林夫人邀请去她府上参加她组织的诗会,林夫人特意派了马车接送,如果马车被人刻意动了手脚,针对的应该也不是我们,而是林夫人他们。”
秦岳皱眉,在认真思考揣摩宋挽说的话,宋挽继续说:“今日到林府参加诗会的人不少,我们回来时坐的马车也不是回去时的那一辆,若是真的有人要害我们,也不该仅仅是让马车停在半道这么简单。”
宋挽分析的有道理,顾岩廷是知道方景要配合宋秋瑟演戏这件事的,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立刻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对秦岳说:“你既然觉得事情有异,便去巡夜司报官,让他们调查一下。”